柳若了然,敛目思量了一会儿,说:“卜算未知,涉及到事物原本的结果,本身便是一种对自然的违逆,必然会遭到惩罚,而事件的分量越是重要,自身受到的伤害也会越深。”
“所以我才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去犯这个险。”我说。
柳若摇头,道:“摄物与卜算不同,我能窥见的,只有当下正在经历的景象,所以不会对我本人产生影响。唐先生说的有道理,如果几位需要一双眼睛,那么柳若想试一试,通过水脉,去探一探这座陵墓。”
唐刈神情迫切,只是不敢再吭声,不停地用眼神偷瞄我们,试探我们的意思。
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中,江询已作出决定,起身对他说:“那就拜托你了。”
地图摊开在眼前,柳若调息之后仔细观察了一遍确认位置,用一支笔由成水出发,沿着一条河流的主干道,途径几道分支接入,落在临关境内,划定了路线。
他闭目静坐下来,双手捏诀。我们几个人守在四周,屏了呼吸不敢发出声音,那股清醇之气再一次浮出,弥散在眼前,让人感到舒适,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也许是因为两地相隔甚远,柳若很久都没有任何动作,唐刈在一旁等得心急,开始踱起了步子。
我没有分心去注意时间,只是看着柳若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眉宇微锁,好像在观察什么一样,小幅度地调整着视角,下颌渐渐收紧,给人一种紧张感。
我安定下来的心又悬起来,攥紧双手望着他,直到柳若猛然受到惊吓一般,自乱破了阵势,一下睁开眼睛,忙开口问:“你还好吗?”
他似还余惊未定,一口气很久才呼出,喘息了几次,一手捂住额头,让自己定下神来,迟缓地点了点头。
“柳若兄弟,你看到什么了?”唐刈停下步子,上身趴在桌子上,凑过来急急问道:“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皇帝陵?”
柳若喉结一滚,再一次点头,“规模宏大,临关皆之。”
唐刈一震,追问道:“里面有什么?”
“棺椁无数,史卷无数,绫罗无数,财宝无数,溢满皇陵。”柳若喉音轻颤,每说出一个字,唐刈眼里的光芒就愈深一分,忙不迭问道:“可也有机关无数?”
“不……未曾见半点机关暗影。”
唐刈霎时展颜,内心喜悦掩不住,露出笑容。
我不懂,“如果没有危险,那你为何这般惊恐?”
柳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