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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跪倒的男孩,墨凡心头掠过了一万种放倒对方的手段,当然,其实在前者冲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万种方法。
只不过当那人收手转身的时候,这种方法变成了一万零一种罢了。
“你心里莫埋怨我,”墨凡想了想,决定给这些孩子上一课,他志在开一家书斋,便有授业解惑的职责,于是又一次打破了安静,轻声道,“也莫埋怨你主人,他不喊你,你也是必败无疑。有时候,错误地选择目标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当然你作为奴仆,立功心切,我也是知道的。”
“只是你仍有二错,你知道是什么吗?”
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少年认真地自问自答道:“一是你不该在战斗中收手,当然什么转身下跪这些事情更是在找死,你想若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先搏一搏,杀敌再说,至于明里暗里杀人,莫非这有什么区别吗?”
说到这话,少年嘴角牵出了一个颇有些苦涩的笑容,低声道:“自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夫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法不阿贵,绳不挠曲,邢当无多,不当无少,此才是法。这人前之法与人后之法,理应是一般无二的,又哪里有什么明里杀人、暗里杀人之分……”
这番言辞不经意间,却是将先前那小少爷的话语全然反驳了去。
“你第二个错误,便是这出手方向的错误。”少年重又看向那跪着的大虎,继续道:
“你心里明知以我们二人身高差,你出拳攻我脑袋才能让手臂发挥最大的力量,成功率才是最高的,别说什么只凭斗气便将我压死的混账话,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有时候就是那一点点身体本身的力量,就决定了你最后是站着还是躺着,这些你却都不做,反而屈身攻我胸膛,大概是想碎我心脉丹田,不致当场死亡吧。实是可笑之极!”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应该庆幸你那一拳没有挥出去,至少你现在还是跪着,而不是碎着。”
说完这一大段话,少年似有些感到疲惫,轻轻地喘了口气,平复下稍有不匀的呼吸频率,环顾周围,轻笑着道: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场中众人皆是十一二岁儿童,哪里听得过如此长篇大论,又是什么“礼”又是什么“法”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一时皆愣在了原地,一副看待怪物的样子盯着墨凡。
这一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