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天平和量杯确认了最初几块金锭,就打包全收了。他很清楚,这些没有标记,很像新浇筑的金条必然来路不正,不过纯度没有问题。最终,他验收完余款,没有多少什么,只是向林秀轩神秘地笑了笑。
张经理将档案室的钥匙郑重地交给了他,送走马勒后,林秀轩正式成为了这家厂的主人,但是面对这么大的进展,他却久久难以入眠。黄鼠狼小组已经瓦解,队友处境不明,而他,已然成了孤家寡人。
马强一定还关在某个地方,距离这里不会超过3公里,但是他无能为力。他一合上眼,就似乎能看到马强上刑的场面。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归咎为自己的疏忽,疏胡跃新分明已经提醒过他,苏州河上的这些桥万万不能过;但是他仍然麻痹大意,他太过小看自己的对手了。
实际上,小组的危机并不是前天才显现,之前一路如同高空走钢丝,险象环生,却一直有惊无险,表面上,似乎可以归结为他的应变能力和运气,但是每一次有惊无险的背后,风险都在积累,最终,终于总爆发。
419面对的敌人非但不傻,而且效率极高。小组的每一次疏忽,都使得敌人更加逼近真相,特高课或者梅机关,正在穷尽手段,打探情报。如今这些日本人与穿越而来的419之间,很可能就隔着一层纸,捅破与否取决于马强的意志力。
当然,事情说不定比看到的更加复杂,胡跃新提供的消息表明,敌人在马强被捕几天前,就已经出现各种反常调动,这在情理上说不通,如果只是因为南市的黄金劫案,或者军统在租界内的爆破和刺杀,那么他们也不至于闹出其他不必要的动静,比如封锁了医院?
现在林秀轩面临的,是胡跃新这样人脉广阔的老地下都搞不明白的形势,他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分析能力,不再那么起作用了,他现在面对的,不再是死的历史,而是一个全然陌生,危机重重的凶险境地,即使你知道一些历史,也很难在这样处境中游刃有余,即使处处小心应对,仍有可能因为一点点疏忽,导致满盘皆输。
外面响起巨轮的汽笛声,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巨大的出云号装甲舰,从眼前慢慢驶过,巨舰正在用莫尔斯码向岸上发送讯号,看来泊位就在杨树浦附近。这将给自己的行动打来一定的掣肘,同时也是不错的掩护。他希望一切如胡跃新所言,宪兵队不会在海军泊位附近乱来。
林看了看表,已经到了3点,几个钟头后,两组人马就会赶到,到时候他就不再孤立无援。或许天亮后,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