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不论她是否真心喜欢他,他都不可能放手了。
温肆目光沉沉,温和了二十几年的笑意中第一次掺杂了一抹执拗的黑暗。
-
摄政王府清冷一片,元宵佳节的热闹一点也没有渗进来。
“禀王爷,太后这些日子一直在宸乾宫里照顾皇帝。”
闻言,安黎也没了继续看政务的心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暗哑低沉,“你下去吧,本王知道了。”
安黎也不知道将自己的思绪放空了多久,等到回过神来,房间里的碳火也差不多凉透了。一缕凉意席卷了指尖,直直透入心房,欲拦却是拦不住。
烦躁在心弦上萦绕,挥之不去。无法,安黎只能去酒窖提了两壶寒潭香,一个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进了皇宫。
新雪盖旧雪,不过短短三日,整个京城仿佛被盖上了一条厚厚的棉被。
慈宁宫里静悄悄的,只有守夜的侍卫在不停地巡逻。元宵宫灯在黑夜中幽幽地发出光辉,灯影摇曳,好似鬼魅。
安黎直接摸到夏亦初的寝殿的屋顶上,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厚厚的雪堆里,任由着凉意席卷他的四肢百骸。
拔了酒塞直接扔在了院子里的某处,安黎盘着腿仰头将酒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酒水顺着脖子流到了衣襟里,他也没心思去管。
只是眯着眼放空了视线,那轮冷月远远近近模模糊糊,就像是他的初初一般,不知何时就离他如此远了。
两壶烈酒下肚,浑身也就热了起来。身下的雪好似被他融化了一般,滴滴答答地沿着屋檐落在地上的雪里,无声却又承负着什么。
夏亦初素来浅眠,窗外的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她半夜惊醒,这大概是重生后的后遗症。
“嘭——”
是安黎放飞了自己的理智,将两个空酒壶扔在了院子里。而好巧不巧,酒壶着地的地方的雪在白日里被宫人清扫干净了。
有侍卫闻声赶了过来,却又被侍卫长拦了下来。
“不想死的,就不要进去。”
“可……”
在侍卫长犀利的目光下,本想进慈宁宫查探的侍卫终究是歇了心思,又整齐划一地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上。
屋内,夏亦初起身披了件外衣,挥退了同样被惊醒的守夜宫女。又在矮屏上取下貂裘披上,这才打开了有水滴声的那扇宫窗。
寒风拂面而来,细雪悠悠扬扬地落在了窗棂上,雪化水落在窗外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