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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下的一座破败的茅草屋里,稀疏的阳光从屋顶的茅草缝里跃了进来,调皮地在红衣僧人的僧袍上打着转。
静亭动了动手指,眉头微蹙,薄唇轻轻抿着,额角微微冒着冷汗。
察觉到静亭的不对劲,窝在一旁的古栎立马站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枯草,走到他的脸旁。
“吱!”
静亭,你醒醒!
见喊不醒,古栎抖了抖耳朵,直接上爪子推了推静亭的侧脸。
静亭苍白着脸,额角的冷汗落入了枯草中。尽管古栎用她的狐狸爪子用力推了,依旧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小白,君上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水土不服?】
古栎:……
啧,一如既往地弱鸡啊。也不知道是谁昨晚硬是赶了一夜的路,竟然这就把自己折腾病了。
古栎简直是无力吐槽了。好不容易调息了一个时辰,吸收了点人参的精元,这下子又得打水漂了。
小爪子颇有些愤愤地按在了少年的眉心处,闭上眼睛,抱元归一,将身体里仅存的一点灵力融进了静亭的佛脉里。
得亏原主虽是妖身,开了灵智,却还没来得及修炼妖法,就被狗腿子的功德值诱哄地跑去转世了。不然,晚一点的话,她怕是没法给这天生佛脉注入灵力。
“咳咳咳……”
一口鲜血突然被静亭吐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小狐狸的一个尾巴摇过来。
古栎一脸懵地看着自己尾巴上的黑血,收回贴在静亭眉心的爪子。
不是,这不像是水土不服啊?水土不服能吐黑血?!
“吱吱?”
静亭?
“咳咳咳……”
静亭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混沌。有纯真,有邪肆;有佛性,有魔性。
他复杂地看着脸侧的小狐狸,闭了闭眼,暗着嗓子,“栎栎……”
“吱?”
你没事吧?
问完,古栎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看着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怎么感觉君上越来越不正常了?
“栎栎,在你眼里,我到底是静亭还是温肆?”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古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回想了一下温肆睡前的那句半是威胁半是祈求的话,后脊微凉。
“栎栎,他不让你在我面前化为人形,你就真的不化为人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