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骆卿不知该如何面对顾淮,在草儿来请她去给骆老太太把脉时就匆匆去了。
可到得骆老太太房门前时她又胆怯了。
屋内的人一夕之间就变了身份,不再只是旁人的祖母,也成了她的祖母。
草儿敲响了骆老太太的门,在屋内传出骆老太太的声音时她深吸了口气才鼓足勇气抬脚进了门。
进得屋内,骆老太太已经半坐了起来,正同林妈妈说着话,见得她进来直直地盯着她瞧。
她被盯得浑身不舒坦,干脆直接开口道:“我来给您把把脉。”
骆老太太没说什么,将手腕伸了出来。
骆卿将手轻轻搭在了骆老太太手上,凝神把脉,脉象平稳,气色也不错。
“老太太这两日休养得不错,但药还是要吃着。”
骆老太太收回手,颇为慈蔼地说道:“还叫老太太啊?该叫我祖母了。”
骆卿勉强一笑:“许是找错了呢?”
骆老太太叹了口气:“哪里就能找错啊?你眉眼间像极了你母亲,又隐隐带着你父亲的一些影子。想来,我觉着你眼熟也是这个缘故。”
“当初你母亲怀着你离家出走了,我们是找了许久,就是没寻到你们母女俩,如今好容易找到了。”她伸手拉住了骆卿的手:“待明日,跟祖母回去吧。”
骆卿没应。
骆老太太是什么人?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你是舍不得你那位兄长吧。”
骆卿点了点头。
“可是你父亲、兄长、姐姐妹妹都等着你回去呢,祖母也想好生补偿你一番,你忍下抛下我们这些亲人吗?”
说着,骆老太太眼角还带了些泪花。
林妈妈在一边儿见了,忙呈了帕子给骆老太太。
骆卿见状,也安慰道:“老太太,您别哭,我……我只是……”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安抚一位长辈。
骆老太太又接着道:“你放心,你跟了我们去,我们会好生谢过你那位兄长的,听说他眼睛不好,我们可以给他银子,他后半辈子也有着落。”
骆卿想说,哥哥不会收的,还想说,哥哥也不差银子,更想说,哥哥对她的付出又岂是银子能估量的?
但她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她同哥哥生活了多年,不知哥哥到底有多少银子,但看他出手阔绰,特特是在对她的时候,她也知晓了一二,哥哥不差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