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偏过头,朝定国公看去,慢悠悠道:“本王隐居这么几年劳这小女娃照顾,不嫌弃本王眼瞎,如今到了京城,合该本王也照拂照拂她,怎么?不该吗?”
定国公心头火起,脸上笑容都要绷不住了,但还是得皮笑肉不笑地同言淮点了点头,应道:“自是合情合理的。”
而后他转过头去看着场上,心中却是愤愤然,还以为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吗?如今不过是个瞎子,还能横到什么时候!
皇上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见着定国公吃瘪,沉闷了许久的心顿时舒展开来,是好不痛快,看着场上朝气蓬勃的那些个世家子弟,脸上笑意盎然。
他想,他的皇叔果真还是那个皇叔,谁的面子也不给,还是那般肆无忌惮!
虽说是有马夫为自己牵着马吧,可这种高头大马的东西,骆卿到底是怕的,她试了几次都没爬上马,而这时候长庚来了,让马夫走了,自己来替她牵着马。
她咬了咬唇,低声问道:“怎么……哥哥还是……”
长庚摇了摇头,道:“王爷让属下来为姑娘牵马。”
骆卿回头看了眼言淮,却见他正低头喝茶,心头有些失落,可一偏头,看见了台上放着的血滴泪又干劲十足了起来。
无疑长庚是个好师父,他同骆卿简明扼要地说了些骑马的要点,然后骆卿在他的帮扶下,逮住马鞍,可算是上了马。
其实骆卿这边儿的动静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特特是坐在那边看赛马的人,他们都是识得长庚的,知晓他是言淮的随侍护卫。
许多人心思都活络起来了。
骆如烟也瞧见了这一幕,心中愈发不平,都要将她手中的帕子拧成咸菜干了,可她自己却是毫无所觉。
她看了眼身前的父亲,摆出副很是担忧的模样:“爹爹,五妹妹不会骑马,还骗王爷说自己会骑,到时候王爷会不会秋后算账啊?”
骆文没多想骆如兰的态度,只当她胆小,又忧心妹妹,安抚道:“该是不会的,不是说之前王爷也帮过小五吗?”
骆如烟瞧着骆文皱得死紧的眉头,道:“可是爹爹,您好像也很是担忧。”
他能不担忧吗?他这么多年,就是根墙头草,是谁也不敢惹,谁也惹不起,战战兢兢在朝堂中扎根,结果自己女儿攀上了怡亲王。
他可不傻,如今朝中最得势的是定国公,定国公显然跟怡亲王是不对盘的,要是这把火烧他身上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