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拒绝,今儿她的儿子竟给她摔茶盏,她哪里还能忍?
“看样子是我平素太过惯着你了!我这么多年,巴心巴肝地,就盼着你成器,你现今是成器了,脾性也大了!想当初,就是为了生你,我大出血,不然我也不至于再不能生育,就给你父亲留下一个子嗣!”
成景也只是失手将桌上的茶盏拂下桌的,并非是想要同淑华郡主对抗什么,这会子又听得她声声控诉,思及自己曾经想要成为武将保家卫国的抱负,求娶骆卿的不可得,一股挫败感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
他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哑声道“母亲,对不住,是儿子失态了。”
他缓缓弯下腰来,将自己的脸埋入掌心。
“求您,让儿子自己一个人静静,好吗?求您了……”
淑华郡主也是头一回这般失态,又听得成景这番话是心头一恸,再多的苛责到底是说不出口了。
“你好生想想吧,母亲也会为你物色好亲事的,尽早……忘了她吧……”
话罢,她就离开了,徒留成景一个人在屋内。
全平方才一直在门外,他从小就跟在成景身边,不说是成景的知己也算是最为懂他的人了,眼见着淑华郡主走了,他在心头暗叹一声就上前将门给他关上全了他一片清净。
成景双手捂着脸半晌没动。
曾经他也是有过抱负的,可是他们家历来从文不从武,饶是文武双全又有什么用?饶是他生平头一次叛逆去参了军又如何?还是被抓了回来。
父亲严厉的惩罚、母亲哭着的规劝,他生平头一回生出的抱负就这样放下了。
他在想,是不是他一次次的妥协就注定了他回回都要妥协?是不是旁人给他规划好的路他一旦踏上就注定走不出了?只因为他当初妥协了。
要是他知晓他一次次的妥协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还会妥协吗?
他从未这样想过,可今儿让他不得不多想,虽然他知晓这样好像有些牵强了,牵强地去责怪起自己的父母,骆卿不喜欢他,于他的心意从来都是拒绝得干脆,哪里与旁人相干?
可他还是怨恨起了自己,怨恨起了自己的懦弱,甚而这个家……
他想,当初他是不是应该强硬一些,直接上门提亲,骆文势必会答应,可……
他真的能不管不顾骆卿的心意做出此等卑鄙之事吗?
他陷入了泥沼,愈挣扎陷得愈深。
“全平,拿酒来!”
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