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云珩回身便甩了云漪兰一巴掌,云漪兰被云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站在原地错愕地看着云珩。
“这一巴掌是打你不知廉耻,身为云家长女,竟与男子私通。这一巴掌还打你不懂孝道,父亲将你抚养长大不是让你随意作践自己的,你与男子私通,可想过父亲若知道他该有多难过!”云珩恼火地说道,云漪兰的这句话当真是气到了云珩。
姜子臻那是云珩救下来的棋子,日后是可以为了云珩计划而牺牲的人,他竟然在云珩不知道的时候跟云漪兰勾搭到一起去了。云珩本就没多高看云漪兰,可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与自己的棋子相好上了!
那天救姜子臻的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一定是他指使姜子臻如此做的!云珩必须想办法尽快查出那个人的身份才行。那人救下了姜子臻,转手就让姜子臻去勾引云漪兰,若说其中没有什么阴谋,云珩是绝对不信的。
“你凭什么打我!我没有与他私通,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而已,这你也管得着?”云漪兰依旧嘴硬地说道,她脖子挺的直直的,俨然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云珩闻言,怒极反笑:“那这一巴掌就打的更没有错了,打你不知廉耻,人家男子还未如何,你倒是情根深种了。而且,你是云家的长女,婚事岂是你自己能做决定的?”
“无所谓,只要不进宫就好。”云漪兰倒是大大咧咧的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歪着头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云珩看着云漪兰那抹笑意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是陌生,前世的云漪兰若有今世的半分聪慧,半分勇气,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进不进宫由不得你,现在本郡要做的就是带你出去,让你能参加花朝节。”云珩打量着眼前的云漪兰,实在瞧不出有什么不同,可是她又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同了,今日一见云漪兰,云珩总觉得此事并非云漪兰说的那般简单,有可能她中了蛊毒自己还不知。
但是什么蛊毒能让一个蠢笨的人忽然变得如此聪慧,胆子也大了几分呢?
“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你还把我往花朝节上推?你倒也不怕我跟你翻了脸,不讲情面。”云漪兰眼角睨了云珩一眼,冷笑道。
“那你又何时同本郡讲过情面呢?”云珩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眉眼间带着些许嘲讽,尽数落在云漪兰的眼底。
云漪兰忽然抬眸正色道:“其实你不必如此针对我,我不会做什么忤逆你的事,你想做什么你随意,我想做什么你也不要管,这样不挺好的吗?”
云珩沉吟了半晌,没有言语,目光盯着对面的墙壁看着出神,纤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似乎是在发呆的模样,最后她收回了目光,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云漪兰说道:“听话一点,老实待着。”
话毕,径直出了密室,海棠倒是极其贴心的将密室的门关上了,二人便朝着幽篁苑的方向去了。而在云明皓院子里的一个不起眼角落,一个小丫鬟瞄着她们二人离开的身影,继而又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那里。
“郡主回来啦,小厨房那边午膳快要准备好了,再过半柱香的时辰就可以呈上来了。”云珩一进门锦鲤眉眼弯弯地凑了上去,瞧着心情应当是不错的。
“姐姐。”云旻祎跟在锦鲤身后,对云珩揖揖手。
云珩缓步进了屋子内,坐下后这才瞄了一眼云旻祎继而说道:“听闻你近日跟着九殿下学武?”
云旻祎一脸诚挚地点点头,继而快步走到云珩旁,像邀功一般笑道:“近日长进很快呢,九殿下都说若是再出兵定要带上我呢。”
云珩闻言,面上泛起一丝笑意道:“你且跟着九殿下好好学着,他的本事可不止武功好,你要学的可多着呢。”
“姐姐此言,可是也觉得九殿下不错了?”云旻祎闻言,眸子一亮,眼底登时多了几分欣喜。
云珩敛了敛笑意,目光也冷了几分,“若论领兵打仗,年轻一辈也就数他最优秀了。”
云旻祎素来是个会瞧眼色的,见云珩面色带了一丝不悦,便不敢再多提秦璟煜了,只是讨好一笑道:“九殿下优秀我自然会跟着学,不知近日姐姐过得如何呢?”
闻言,云珩瞥了一眼这一屋子的丫鬟,随即清了清嗓道:“本郡与祎儿有私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一屋子的丫鬟这才退了下去。
待丫鬟们一走,云珩便用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云旻祎的额头不悦道:“你这些日子跟着九殿下到底是想做什么?”
闻言,云旻祎也敛了敛面上的笑意,正色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的,我知道姐姐关心我,可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说,这是对于九殿下来说,性命攸关的秘密。”
“性命攸关的秘密?什么意思?”云珩黛眉一蹙,顿时觉得云旻祎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深意。
云旻祎沉吟了片刻,继而摇了摇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云珩只好转口问道:“那你总能告诉我,九殿下近日接见了什么人吧?”
“接见了什么人?”云旻祎闻言,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思量了片刻便说道:“前些日子在校场的时候,好像是听旁的将士议论,殿下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个怪人,一身西域人的打扮,而且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谁也瞧不见长得什么模样来,而且殿下对他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不知叫来是做什么的。”
“西域人……果然啊……”云珩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姐姐?”云旻祎瞧着云珩的苦笑,心中便知道云珩定是有事瞒着他的,连忙问道。
“没事,若是他问及蚀骨毒,你定要说你不知,若敢透露半个字,你便不再是我弟弟。”云珩冷下脸来,神色严肃道。
云旻祎蹙了蹙眉,瞧着云珩的目光里夹杂了几分疑惑,良久后才迟疑道:“姐姐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你先将九殿下的秘密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云珩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杯已经有些泛凉了,不过还没凉透,她倒是还可以凑合喝着。
云旻祎闻言,被云珩的话气的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姐姐,殿下此事是关乎咱们大秦未来的……”
话说到一半,云旻祎似乎这才发现哪里不对,依着云珩的聪慧,便是这一句话就已经可以猜到几分了。果不其然,云珩面色一冷,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恼火道:“如今关乎咱们大秦的,便是南疆与西域,而最根本的便是那些蛊毒。”云珩没有往下说,只是面色阴沉地可怕,捏着茶杯的手也渐渐泛白。
云旻祎见云珩这就猜到了,面色登时泛起了愁意,他蹙着眉无奈地看着云珩:“殿下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总归不能寻旁人去代替他。”
闻言,云珩只觉得心口冒出一股火,气的她只想掀桌,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他以身试毒了?”
云旻祎没有言语,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是皇子,是唯一的嫡子,他要试毒,你便拦着他?由着他去?你知不知道,他若是有个好歹,皇上怪罪下来,要我们全云家陪葬,我们云家都说不出第二个字来!他是猪脑子,你也是吗!”云珩气的将茶杯往地上一摔,厉声骂道,她的声音夹杂了几分少有的尖锐,似乎是真的被惹恼了,那素来深邃的眸子里,如今尽是她几乎要喷薄而发的怒气。
“我……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有蛊毒了,当初九殿下唤我去校场,最开始也是以教我武功的由头唤我去的,我是去了好多天以后,殿下才偷偷告诉我,他为了解开其他女眷身上的蛊毒,让高人在他身上下了生死蛊。”云旻祎见云珩当真恼了,素来心疼姐姐的他,自然全盘托出了。
云珩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眸子,良久后才睁开眼睛说道:“那个西域人还在校场吗?”
“应当还在的。”云旻祎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
“好,明日把他抓过来。”云珩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才淡淡道。
“啊?那个西域人的住所外有重兵把守,没有殿下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的。”云旻祎挠着头,脸上的表情就是在告诉云珩,此事很棘手。
云珩抬眸不悦地瞪了云明皓一眼说道:“你若是抓不来,那云家若是因为此事出了什么事,你担当的起吗?”
云明皓素来孝顺,对姐姐恭顺,对父亲谦和,二人的话便是天,云珩是女子还差几分,云明皓简直就是云旻祎心中的圣旨,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做云明皓那样的将军,心中想到自己一直所崇敬的父亲,那个戎马一生,马革裹尸的父亲,会因为他的错误而被处罚,心中自然是愧疚万分的。
“那我尽力吧。”云旻祎愁眉苦脸地说道。
“明天若是我瞧不见人,那么此事我便会我的方式处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过你。”云珩将茶杯“啪”地一声扔到桌上,起身便走到书柜旁翻阅书籍去了。而她那扔茶杯地声响算不得多大,但是还是吓得云旻祎心惊胆战的,远远地瞧着云珩阴沉的脸色,心中在思量着此事如何办才稳妥些。
“祎儿明日一定会将那西域人带来的,姐姐您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云旻祎声音低低地说道,语气里带足了委屈。
“你不必同我装委屈,若是旁的事,我不会如此逼你,但是你要知道,解生死蛊只是比蚀骨毒容易些罢了,可想而知是有多难解开,他倒是好言语都不言语一声,自己就让那个西域人下了蛊毒,倘若真的死了怎么办?要我们云家给他陪葬吗!他休想!”云珩转过身,将手中的书重重一摔,眉眼一横,又恼了。
云旻祎瞧着云珩是当真同他恼了,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一时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只能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云珩瞧着云旻祎一言不发的模样,更是生气,索性别过头去了。
“郡主,午膳好了。”门外忽然响起锦鲤的声音。
云珩睨了一眼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云旻祎,心中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过于激动了,此事云家若是想摘干净倒也不难,怕只怕秦灏宸有那个心想要云家亡。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一定是太担心云家了。
“留下吃个午膳吧。”云珩将方才摔到桌子上的书拿起来说道,刚要合上忽然看到了一行字,目光震了震随即便将书合上,放到了身后的书柜里。
见云旻祎缓缓抬起了头,她这才将屋门打开,外面几个丫鬟都在院内恭恭敬敬地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