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绝望而令人心酸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的指缝里漏出来。吊在树上的那个男生是他唯一的儿子,初二(3)班的丁仲衡。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一片悲哀,谁也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
沉默,一片无奈的沉默。
打破这寂静的是匆匆而来的辖区公安局的刑警和法医。他们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就动手把吊在树上的两个学生小心地解了下来。
刚一解下来,丁副校长立刻停止了呜咽,像猛虎一样扑向了儿子的尸体。然后搂着尸体嚎啕,任凭旁边的法医和刑警怎样劝、怎样拉,他就是不肯放手。
带队的刑警有些不悦,高校长便走过去,对着犹自痛哭的丁副校长高声说:“老丁,你是不是不想抓害仲衡的凶手了?”
丁副校长一听到“凶手”这个词,马上转过头,两眼通红地、恶狠狠说:“谁说我不想?”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在这儿妨碍公安局同志查案了!”
丁副校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痛苦地望望手里的儿子,终于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手。
尸体被平放在铺着落叶的地面上,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法医带着手套,靠近,弯腰,准备先简单检查一下尸体。
异变陡生!两具早已经僵硬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他们一直向外平摊的手蓦地垂了下来,“咚”的一声同时撞击在地面上;他们脸上本来绝望痛苦的表情和嘴角美丽的笑容也在瞬息之间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极端虚无的空白。大家的心猛地一沉,仿佛都随着那垂落的手沉到了漆黑、冰冷的地底。
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就看见那两张表情空白的脸上缓慢地凸现出了一条条殷红如血的花纹。这些色彩夺目的花纹无情地覆盖了尸体的整张脸,有的交叉连接,有的却断裂分开,歪歪扭扭的,但却并不杂乱无章,细看上去就像是左右两边的脸上写了两个不相同的、笔画复杂的篆字。
饶是那经验丰富、见惯大场面的法医也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大步,狠狠地踩住了身后同事的脚掌。他身后正是带队的刑警,他双目圆睁,一眨不眨地盯着尸体的脸,似是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这一切仿佛超出了科学所能解释的范围,如同是恐怖片里的镜头。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活生生展现在眼前的真实景象,而不是后者的艺术加工和渲染夸张!他是如此,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之所以没有骇叫和奔逃,只不过是因为大家的神经已经被恐惧冻结了,无法做出符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