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士的眉头都快要拧出水来了。
不等她们开口阻止,门外涌进来一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有二十几个,一下子就把本来很宽敞的重症监护室挤得满满当当。
我们两个立刻被人群挤出了门。
他们把病床和两个护士团团围住,老的哭,小的叫,剩下的人有的劝,有的问,从混乱的程度来说,菜市场也不外如此。
相形之下,外面的走廊就显得冷清之极,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那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右手里紧紧攥着一样圆形的东西,脸色白里带青,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里面带着一种深切的悲哀。他的容貌和齐震很相似。
“你是……齐伯伯?”我走上前问。
他漠然地垂下头,看也不看我一眼。
“齐伯伯,我是齐震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我无暇计较他的态度,继续问。
他终于抬起头,望了我一眼。
那眼里只有无奈和绝望。
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齐伯伯……你不要太担心,他会醒的!一定……就会醒的!”我连忙劝慰他。
他审视着我,眼里的神色变得很古怪。
“……他不会醒了!”
我踉跄了一下。
这句话从他嘴里冷冷地挤出来,生硬、残酷,宛如一个诅咒。
我惊惶地注视着他,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父亲的话!
他举起攥着拳头的右手,缓缓摊开,右手里是一个青铜质地的圆形太极挂件,式样古拙,显得凝重厚朴;中间的太极圆点不是一般的黑白两色,而是鲜红欲滴的两粒红宝石嵌上去的,整个挂件都被一层庄严的光芒所包围。
可是,挂件的中间是一道深深的裂痕,几乎将它拦腰截断了!
“这是……齐震的挂件?”我疑惑地问。
好像从来没看见齐震挂过。
“它还在,所以他没有死!”他不理会我的问话,顾自说下去,“不过,他不会醒了!……‘眉带天煞,唇似薄刃’你……自己小心!”
说完,他重新握紧挂件,慢慢转过身子,向监护室走去。
什么“眉带天煞,唇似薄刃”?莫非他是算命看相的?
太极挂件和齐震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
“你猜,他会不会是你同行?”我低声问常青。神秘兮兮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