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心一慌,灯笼跌落水中!
四周陷入黑暗。
有人从水里伸出手。
冰冷潮湿的玉手,妩媚搭上苏酒的细肩。
女人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好标致的小姑娘呀……你怎么不尖叫呢,你不怕我吗?”
苏酒仍旧呆呆的,“我,我想尿尿。”
她一害怕,就想尿尿。
“……”
女人无言以对。
浮光掠影,
歌舞风流。
半塘河畔,一座座小木楼卷檐翘壁,闹客如织,酒香泼洒在旋转的红罗裙上,引得芙蓉花面的女子们娇笑出声。
苏酒醒来,红罗帐透着脂粉香,玳瑁屏风绘着工笔花鸟,屋中摆设极尽富贵。
她揉着脑袋坐起身。
她记得她的灯笼掉进水里,黑暗中,一个女人从水下钻出来,还问她怕不怕。
后来,她就晕了过去。
“醒了?”
娇软细柔的嗓音响起,穿血红罗裙的女人,手捧姜汤笑吟吟而来。
她看起来已有四十岁,五官虽美,脂粉虽浓,却遮掩不住迟暮之感。
她在榻边坐了,“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苏酒看着她。
女人的声音,与水底下那个女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为什么把自己抓到这里?
女人细白指尖涂着丹蔻,慢条斯理地翻搅姜汤: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为何抓你……
“小妹妹,你经过的地界,可是姑苏半塘。恰巧,这里是我陈玉楼的地盘。我陈玉楼掌管半塘二十年,坐拥金银无数,因此我呢,不求财。
“我求的,是美色。如小妹妹这样标致可爱的小女孩儿,可是不多见呢。”
她以袖掩唇,娇笑出声。
苏酒紧了紧缎被,暗道自己没被顾明玉卖到半塘,自个儿倒是主动跑来了。
可见她与这个地方,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她一点都不慌,甜甜笑道:“我也是坐拥金山银山的人,手底下倒也有几个能供驱使的小厮。姐姐抓了我,就不怕我的人报复姐姐?”
“哟,瞧着面相是个娇憨的,没想到,却是个泼辣性子……”
陈玉楼摸了摸她的脑袋,“可是怎么办呢,我陈玉楼生平最不怕的,就是遭人报复。
“生在半塘,只能与那些臭男人欢愉,一生已是了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