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府新房。
闹喜的客人挤挤攘攘,欢呼雀跃地怂恿谢荣致赶紧揭开新娘子的喜帕。
温文尔雅的男人,在今夜喝了整整一坛酒。
他笑着拾起喜秤来到龙凤榻前,明明面对的是喜欢了多年的女人,可是这一刻竟莫名感到紧张。
有纨绔子弟笑道:“谢大少你到底揭不揭啊,不揭的话我替你揭了!”
谢荣致面颊红透,小心翼翼揭开萧佩兰的喜帕。
他的新娘凤冠霞帔,面若芙蓉。
娇羞垂眸的刹那,犹如莲花轻触水面时的涟漪。
甚美!
房中已有人闹腾着要他们喝交杯酒。
喜气洋洋的氛围中,谁也不曾注意到窗外正趴着一位少女。
她身穿红衣,背着把红绸伞,肌肤是病态的苍白。
过于乌黑的瞳仁闪烁着天生的凉意,她不笑不闹地看着龙凤榻上的那对新人,安静得像是一个瓷娃娃。
“阳阳!”
带着憨气的声音响起,有位少年捧着栗子糕飞快奔来,“阳阳,你瞅瞅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嘿嘿,你最爱吃的栗子糕!”
少年身材高大圆润,容貌憨实朴素,正是阿瞒。
赵舞阳面无表情,“阿瞒哥哥,你见过光吗?”
“见过啊,每天都见!阳阳,虽然你患有怪病不能接触阳光,但没关系的,等你把病治好了,就能跟别的女孩子一样出现在阳光底下!这把伞,你再也不用背着了!”
赵舞阳唇角微勾。
她的光与别人的不一样。
她的光,在今夜彻底被另一个女人占有。
她再也不能拥有她的光了……
少女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往事。
那还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每天都被关在府里,从窗户中看着同龄的官家千金乘坐马车前往女学读书,她们坐在一起叽叽喳喳,那么欢喜热闹。
而她,因为这身怪病,只能蜷缩在不见天日的深闺里。
那时的她单纯得可怜,撑着伞跑了出去,只为和那些同龄人多说几句话,只为多一些朋友。
可是,因为她皮肤苍白,女孩子们都不愿意带她玩,还骂她是小怪物,甚至故意弄坏她的伞。
小姑娘孤零零蹲在角落,承受着烈日的灼伤,脸上开始一块块起皮,如同鱼儿被剥离鳞片。
烈日让她寸步难行,她只能不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