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她总不能扛着他徒步迁徙吧,况且她也扛不动。
正当花浅犹豫着是否也甩他两巴掌试试,手底下蓦然传来薛纪年剧烈的咳嗽声,他咳的厉害,咳的整个人都微微蜷起,随即又闷哼了声,大约是扯到了伤口。
“督公,督公……”花浅欣喜的扑到他面前,迭声唤着。
他应该是听到了,却没有应声。呼吸声深深浅浅的交替了会,一道略有低哑的嗓音响起:“本督伤重,你若此刻逃离,本督不会怪罪于你。”
陌生的嗓音听得花浅一愣,这厮还伤到嗓子了?
待听懂他话里的含意,花浅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个戏精,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忘试探她。
嘴里却道:“督公说哪里的话,督公是为了救我才伤重至此,花浅怎能忘恩负义,弃督公于不顾。”
闻言,薛纪年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哪有半分伤重初醒之人的混沌。
若不是他一身狼狈的模样,花浅差点以为,方才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她的错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袋,里头空无一物,想来那些常年备着的药品已悉数奉献在河底。
他受了伤,如果不尽快医治,以他那咳个不停的体质,再拖下去,怕是真得见阎王。
偏偏他本人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她低低一笑,道:“姑娘可有想好,毕竟机会难得,若……”
“督公不必多言,花浅追随督公心甘情愿,决无二心,请督公莫再说这种话,寒了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她早想清楚了,没找到薛纪年还好说,如今遇上了,让她当着他的面离开,她又不是缺心眼。此时离开不亚于背叛,她这辈子都要提心吊胆。
当然,以他现在的伤势,弄死他再逃也是可以的,安全系数高很多。只是一想到他受伤之故,唉……人活在世,良心太好也是种煎熬。
尽管花浅内心颇受煎熬,但一点都不影响她此刻极力表现的光辉形象,务必要让对方察觉到她肚子里的那副忠肝义胆。
薛纪年也在看着她,一片赤诚之心?沈夜的女人?心甘情愿?决无二心?
经历过前世的种种,他谁也不信!
“嗤~”
花浅莫名看着薛纪年,不明白他突然笑什么,她回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毛病啊。遂将他这莫名其妙发笑的毛病归咎于身体的缺陷,看他的目光不由带上一丝同情。
“姑娘可是忘了,咱们这只是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