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走到屋外,对着阳光细细的观察,半晌,他脸色难看的向薛柒道:“你可知宁昌侯府的家徽是何模样?”
薛柒点头:“属下曾在秘库中翻过各世家典籍,其中就有宁昌侯府的家徽图像。”
“你去临摹一幅。”
“是。”薛柒不明所以,秘库中的典籍督主全都看过,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宁昌侯府的家感兴趣。不过薛柒还是走到书案前,提了衣袖研好墨,一笔一画的勾勒出一个详细的图案。
薛纪年就站在他身后,薛柒收笔的那一刻,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鼓起。
他不是不认识宁昌侯府的家徽,也不是不记得,他只是不敢相信,她从那么早的时候,就骗了他!
她一直在骗他!
血丝缕缕,漫上他的眼底,他红着眼睛有些颤抖的翻看这只银饰,果然,在蝴蝶翅膀的最边上,极隐晦的刻了两个字——沈夜!
沈夜!
若不是他认出了那个家徽,进而带有意识的去求证,也不会发现或者说认出这两个字,这字刻的极为隐蔽和巧妙,结合了蝴蝶翅膀上镂空的银丝和光线的折射,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才可以看见那两个字。
最初,他问她可到过上京?她回道,绝无。
后来,他问她,沈夜此人如何?她回道,尚可。
当时他就隐隐有些不舒服,可很快,他就在她刻意的讨好卖乖下,又松懈了去。
她惯会如此,即便明白他的不虞,好听的话也能张口就来。
——“督公说哪里的话,沈夜再好,又怎能好过督公。我对督公的欢喜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山风过松林,一浪又一浪,总之是思君若狂夜不能寐……”
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回忆,可当初闻听此言,自己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那种喜悦和满足,是他从地狱爬回来后唯一的救赎和希望。
她,怎能骗他?!
他什么都替她谋划好,连向那对兄妹下手都是满满算计,算计好了狄戎使者这一时机。上辈子,长宁公主没有和亲,那是温皇后作的保。这一世,因为他的缘故,长宁公主和温皇后离心离德,所以他告诉自己,必须要保下花浅。
所以,她怎能骗他!
薛纪年只觉得心头巨痛,他猛的一按胸口,噗的一声,点点红猩喷了梨花案。
“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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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戎使者离开了,没有带走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