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走到薛纪年的身旁,只见这个男人正襟危坐,手执一卷公文,看得认真入神,仿佛她如空气一般,毫无存在感。
一如她第一次来他的书房之时,疏离而陌生。
花浅抿唇一笑,疏离又怎么样,他后来还不是请她又吃又喝还美美睡了个午觉。
她慢慢蹲下,忽然半个身子歪了歪,微弯着身子探到他面前,向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薛纪年:“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你不太高兴,想逗你开心啊。相公,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薛纪年深深的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带上一丝刻意的讨好,亮晶晶的一如夜里最亮的星。
是不是沈夜不舒服之时,她也这般逗他开心?
想到此,他心底骤升一股怒意,他几乎忍无可忍的低喝:“花浅,你够了!”
花浅一愣,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对,她是没主动跟他坦白她与沈夜相识,可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她没有背着他与沈夜有任何逾越之举,亦没有向沈夜透露任何他俩之间的秘密。
况且,他当初不也骗了她,什么皇后思女心切,她差点被皇后打死。
一对一,他们顶多扯平了。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她也很生气好不好。
她被骗被坑被打得这么惨,这不伤刚好,就眼巴巴的来看他,他还生气?要搁从前她和师兄之间,早动手揍对方了。谁还不是个小公举!哼!
“相公,你怎么啦?”她扯着他的衣袖委屈巴巴的问道。唉,她可不敢动手,再说,动手也打不过。
薛纪年紧皱着眉头,目光阴沉的盯着花浅,半晌忽然道:“你回去吧,过两日,我让人送你离开。”
这下,花浅是真的震惊了。
送她离开?放她自由?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回,薛纪年是认真的。
“不,我不走。”
薛纪年低声道:“为何不走?”
花浅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眉眼一弯:“你在这里,我为何要走?我们当初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
薛纪年冷冷的盯着她,连话里都带上一丝嘲讽,道:“当初说好?当初我们的确是谈过条件,你解我守护公主不利之围,我助你稽查暗害殷玉璃的真凶。事成之后,黄金万两,任你高飞。公主可是忘了?”
他又开始唤她公主,花浅头皮一紧,这男人果然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