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常一整套的清热解毒的药物面膜敷完,花浅方觉好受很多,那种痒到心里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她吁了口气,感谢了一番余太医,才让锦心送他出门。
内室里,锦心早让人备好了浴汤,花浅疲惫的将自己整个人泡了进去,这一夜一日的经历,简直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
想起薛纪年,花浅悠悠叹了口气,这男人背着沉重的枷锁孑孑独行这么久,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接纳了她,为何突然又将她拒之门外?
他让她离开,那样的低声下气。
薛纪年是个什么样的人,花浅自认了解得比较透彻,因为了解,所以更不忍心。不忍心留他一人,继续浮沉在诡谲万分的深宫内苑。
若不是有逼不得已非回不可的理由,她相信,他和她一样,都期待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就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也想陪着他,让他知晓,在这个世间,他并不是孤独一人,也是提醒他,他的身后还有她,别再像从前一般,像一头发疯癫狂的孤狼,逮谁都是一口咬断脖子,万事做绝斩草除根!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自古以来,两手血腥杀孽太多之人,人生总归不会圆满。大约是天观寺呆了一段时间,又见识过妙缘师太的慈眉善目,花浅的心态是越来越平和。
锦心推开门,拿着水瓢子来到花浅身旁,替她浇水湿了发,一边打着香沫,一边期期艾艾的问道:“公主,你怎么又回来啦?”
她原本得了督主密令,让她在宫里暂时假扮公主,以掩护长宁公主离开。
以公主深居简出的生活习性,锦心有自信,哪怕是扮个一年半载的都毫无问题。结果这才没两天,公主就自个儿跑回来了?
之前,她瞧督主和公主好得蜜里调油,怎么就会突然放公主回来?难道说,两个人吵架了?
喔,也有可能,也许两人路上因为某件事情意见不统一,督主那人心高气傲,肯定不会哄人,让公主受了委屈。公主想:还没出嫁呢,对方就敢对着干;成亲以后,还不得被对方吃得死死。
这么一想太亏,还不如回宫继续当公主。
脑补了一下公主泪汪汪督主冷漠观的揪心场景,锦心直摇头,不会哄女人的男人,注孤生啊注孤生。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得不说,锦心的脑洞开得有点大,但从某个点来说,她猜的也不算错。
可不就是意见不统一嘛。
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