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起身:“起吧。”
花浅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脑子里还没从刚才跟帝后据理力争的震撼中回过省来。其实方才过程中,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此刻她根本记不起来。全凭一股冲动在告诫自己,绝不能应下这门亲事!
她顺着这只手缓缓抬头,看见沈夜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面容平静,眼底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受伤。
“师兄~对不起……”
沈夜背在身后的手紧紧蜷起,伸在花浅面前的手却依旧从容:“你我之间,何需言此。起来吧,我送你回宫。”
“你不怨我?”
沈夜强颜一笑:“怨你什么?怨你不喜欢我?”
花浅无言:“我……”
“既是心有所属,我该相贺才是。”沈夜有些自嘲:“其实我该想到,你我相识于微时,若是喜欢,你早该属于我,又如何会等到现在。”
“方才……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妄想了。”他很是艰难的低语。
明知她是在利用他,他却被利用的心甘情愿,直到方才一幕,才让他彻底清醒,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怨她。如何能怨呢?在他恋慕她恋慕了那么多年后,一朝得知她有可能会属于他,而失了分寸。他甚至有些后怕,怕至此花浅再也不愿同他说话,怕她从此以后远离他,怕她,会怨恨他!
“师兄……”
沈夜收回手,很是慎重的向花浅拱手作歉:“方才是我不对,你既是不愿,便不该逼你。”
花浅飞速的拉住他的手,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师兄……我……”
心底又开始绵绵密密的疼痛,沈夜垂下眼角,近乎贪婪的看着已是泪流满面的花浅,若是可以,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她流泪,可现在,他却没有资格。
他有些颤抖的伸出拇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划:“别哭,浅浅……别哭……”
花浅心里是真的不好受,她当他是兄长,是朋友,在她心中,沈夜的份量绝不比薛纪年低。
可是她分得清楚,亲情、友情和爱情,那是绝不能混淆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