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沈元瑶可顾不上她,把门关上了才感觉呼吸顺畅不少,脚步踉跄回到床边上,看着老旧的窗棂上,屋外的光线在窗棂前投下浅淡光斑。脑海中翻滚的记忆都在提醒她,这不是熟睡之后荒唐的梦,她现在就在这具身体里,结结实实的踩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沈三丫在家排行第三,前头两个哥哥,五年前为了给大哥凑钱娶媳妇,原主的母亲覃花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原主父亲又是个糙汉子,对女儿倒觉得无所谓,毕竟家中少一张嘴吃饭倒也不错,同意覃花把原主卖给了个老大夫。
老大夫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中,嫌沈三丫这名字不好听,给取了元瑶两字留了沈姓。老大夫对沈元瑶不好也不坏,教会了她不少的医术,从药草的辨认到把脉看病都一一学了。
当初老大夫买个丫头的原因是想将来离世,也有个人能给自己收拾身后事,不曾料到这丫头是个有天赋好学的,他的衣钵算是全给了这么个丫头。回想自己一辈子到头这段时日里,还能把这一身所学传授于人,也算不得白活了。
一个月前老大夫逝世,留下个四岁大的孩童柳安逸,为了生计只能带着柳安逸归家,离家将近十年的沈元瑶,对亲人的记忆模糊。
沈元瑶从一开始的忐忑犹豫,到归家后的现实,给沈元瑶来了个响亮的耳光。
小姑子这一归家更是让大嫂贾秀丽不爽,闹得沈家鸡犬不宁,天天都四处找小姑子的茬。就是昨个,身子本就不好的原主被贾秀丽关在门外,挨了两个时辰的雨水,风寒了也没人发现,一觉睡下去人就没了。
这个家中倒也有个疼原主的人,但也是原主还没被卖出去前的记忆了。那少年夏炎蝉鸣时带她满山野找野果吃,冬寒时往她怀里塞热乎的窝窝头,但这人在她离家的第三年便离家而去,至今未有半点消息。
沈元瑶呆坐在床边,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任谁一下子都无法接受自己一觉醒来,时间回溯到古老悠远的几千年前,还是一个陌生的时代,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的朝代。
这时柳安逸正好端着个瓷碗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门口大骂的贾秀丽,手下一颤,险些拿不住手里的碗。
“你端的甚?又偷偷从家里拿吃食了不是!”贾秀丽看到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的柳安逸,一个大步上前,扯住柳安逸白嫩的手臂,撇见瓷碗里黑糊糊的药汁,脸上带着嫌弃,松手甩开柳安逸的手臂。
柳安逸还是个五岁不到的孩童,怎么能抵得上一个干惯了农活的成年女人,手臂被甩开连带着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