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树林遮盖住大部分的烈日,树林里时不时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树摇枝摆带来不少的凉意。
半山腰一处草丛惊出一只野兔,后腿一蹬就窜进灌木丛不见,沈元瑶放下拖拽的人,深深缓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眼睛扫到一处被疯长的草遮盖住的洞口,再次半拖半拽着的人往山洞里走去。
她拨开灌木丛里的不是毒蛇,是个满身血污昏迷在陷阱坑里的男人。沈元瑶在家去和救人之间犹豫了好半刻,还是把人给带到了这里来,家去迟了挨顿骂和见死不救比起来就不算是事儿了。
沈元瑶把人带到山洞里,一一检查完裸露在外的伤口,就此停在了男人胸前,两手抓住被划破的衣,用力往两边一扯,刺耳的声音响起。
男人胸前被划了一长道口子,伤口处的皮肉泛白往外翻,沈元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山洞里血腥味浓重起来。
她是第一次直视血肉模糊的伤口,以往一道小伤口都能哀嚎上半天,哪怕一直强装镇定的面容有了裂痕。强忍着喉间翻涌起的酸意,颤抖着身子去竹篓里翻找东西。
本昏迷着的人也被她这一粗暴的动作给拉扯到伤口,下意识地咽下喉间溢出的呻吟,眼皮一转竟是幽幽的转醒。
半开着眼看到自己跟前半蹲了个人,他躺着的位置迎着洞口的光线,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和一束齐整垂下地长发。
沈元瑶丝毫没发现男人已经醒过来了,专注地看着男人胸前长条的伤口,这男人也是命大,还知道要给自己止血,要不今天她看到的就是一句凉透了的尸体。
男人鼻尖满是血腥味,浑身使不上力气,长发的主人从水壶里倒出大半干净的清水水,小心的冲洗伤口。本还想忍上一忍不发出声音,但清水一碰到伤口,那种刺痛的感觉就像洪水般袭来,再不能忍。
“嗯哼。”沈元瑶听到声音抬眼看去,撞进一汪深眸之中,手里动作一抖,男人又是一声闷哼,眉头一皱,眼角泛起一丝水意。
沈元瑶佯作镇定的转回头,视线落在他胸前,闷声道:“忍着点,等会还要上药。”意思就是清理伤口还是小疼,等到上药还要更疼。
男人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胸前的疼痛导致耳朵里鸣声一片,喘气声急促,心下觉得时间漫长。
等伤口包扎好,沈元瑶再次抬眼望去,男子胸口起伏正缓缓归于平息,缓声道:“你的伤口太大了,要缝合才能好得比较快。”
男人半阖眼皮,脸色苍白将近透明,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