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久未剪的头发,我忘了自己跑过了几条街道,总之在这错综复杂的法拉盛,在墨西哥人、非洲人的目光下,一路往法拉盛公园跑。布鲁克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一直在身后追着我,而几个街口的红绿灯,他追掉了我。
我终于跑到了法拉盛公园,这是一个夏天,烈日当空,大汗淋漓,浑身汗渍,我大喊、大叫,像个精神错乱的疯子,然后跳进了法拉盛公园的那个湖里。
我是个生命的懦夫,不配得到爱,也不想再得到爱。
这是我第二次寻求死亡。
但再一次失败了。
据布鲁克斯所说,我是被路人救起送进了医院。肺部严重进水,在ICU昏迷了两天才转入普通病房。当意识渐渐清醒后,我的大脑中就自动的闪现出了那天MSN里的那句话。男人总是把感情当做一场风花雪月,所以每次在感情中,受伤最多的永远都是女性。
我想死,我拒绝治疗,拒绝注射药水,护士为了完成换药给我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让我昏睡了过去。因为我的抵抗,加上入院观察,医生又给我开了两盒治疗抑郁症的药,他说当我觉得自己溺水时就吃白色的药丸,反之则吃紫色的药丸。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抑郁症”这个词,我从来没觉得这是个病,可医生说如果我感到每天都不开心,那就是抑郁症。
我不信。他给我了做了套明尼苏达的心理测试,几百套题,我有些不耐烦,医生放了段舒缓的钢琴曲,我才好一点。报道单有五页,有各种分析和图像,检查结果显示是重度抑郁症。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跳河自杀的原因。
他告诉我,我可以来他这里日常报道了。我摇摇头,说自己不相信这种治疗。一小时能做什么?我质疑他的专业性。
一百二美金一小时,我看不起,毕竟我的工资都只有十八美金一小时。
他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说:“如果遇到困境,可以来咨询我。”
我接过,出门后就将它扔进了医疗垃圾桶里,然后回了病房。
布鲁克斯在中餐厅买了白粥带过来,配上一个咸鸭蛋,堪称人间美味。
杜丽斯夫人像我的母亲,而他像我的父亲。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他站在我的身边,他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让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无以回报他的帮助。
回到法拉盛的公寓后,我在床上又躺了半个月,期间全是他在照顾我。我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就将钱包里这个月的工资都给了他。可是我才上了不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