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而岁月,是层层时间的伤口,结成的道道痂痕。
四个月后,我又见到了胡先生,那天我正好向狱警申请去保罗那里换药,胡先生过来上班,我让胡先生帮我做翻译。路上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上班了,之后他要结束Dr的课程去一家律所上班。
复诊拿药,一切过程都很顺利。回去的时候我故意拖着走的很慢,就在我纠结怎么开口时,他问我:“你在国外多久了?”
“忘了,总之很久了。”我回答。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马上就要到了。”他早看出来了,“你英文很好,别告诉我真的只是想让我当翻译。”
我向他坦白,“还是上次的事情,帮我传个口信。”
“不行,这不符合规定。”
“算了。”我鼻子一酸,“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很好。祝你前途明亮。”说完我又加了句,“等我出狱,我就不活了。要么跳楼那么跳河,总之哪个死的痛苦就用哪个。”
“你太疯狂了,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见过伦敦的落日吗?你知道缅街吗?”
“我当然知道缅街,我在那里吃过饭。”
“你?你会去那边?”我毫不留情的嘲讽他。
“谢小姐,你好好在这里待着,以后出来好好做人。”
“闭嘴!”我骂他,“你什么都不懂,没有资格说我!”
“嘿,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子,很不愉快。”
我提起手里的药,提醒他:“我是病人。”
“你这人脾气真奇怪。”
“随便你怎么说。”
“反正是最后一次见你们了,爱咋地咋地。”他也生气了。
我们又一次不欢而散。我不过想让他帮我找布鲁克斯,让他去中国找我的家人。
我抱着木木哭了很久,在漫长的等待下,我失去了耐心,开始放任生命流逝,什么都不管。
木木给我带来了一本书,叫《INTOTHEWILD》(《荒野生存:阿拉斯加之死》),她说我去过很多地方,一定会喜欢这本书。因为是英文版,她说自己看不来,让我看完之后给她讲一讲里面的内容。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看完了这本书,后来我们还看了这部电影。
电影和书都讲述了同一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