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饵也失却了。男子边往鱼钩上挂饵,边问道:“今日是谁在当值?”
“是明供俸。”
“你去告诉他,从石牢那边随便拉个人出来,先把这一场比完。”
“可是,老场主那边如何交代?”
男子笑道:“老场主一心向佛、深居简出,此等小事不必惊扰他老人家。开斗的消息,昨日就已经放了出去,规矩不能坏,去吧。”
“是。”
通报的杂役躬身领命而去。
地道尽处的铁门,被人缓缓向外推开,天光从门后射进来,明晃晃的刺人眼目,新风也随之涌来,带着秋日里独有的薄寒。
关人眯眼瞧去,门外是一座巨大的方坑,先前下了七八丈的地道,原来便是通往坑底的。站在此门中遥望对面,相对处同样是一面精铁大门,只不过此门太高太阔,不似给人走的。
坑底与四壁皆嵌了青石,有不少都已染上了血迹,虽被雪融雨打,依旧可见褐色的红斑。
灰衣供俸朝门外伸臂道:“小兄弟,请吧。”
关人迈步出了铁门,既来之则安之,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随即,身后轰隆一声,铁门合闭。
七八丈高的坑沿处,设了两座观斗台,眼下时辰还早,却也聚了不少人。奴仆女婢穿梭其中,供应着茶果酒水。
关人的眉头渐渐锁紧,被如此多人当成是猴戏来瞧,教他极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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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西北角有一处偏僻的园子,园门外的小径常年少人行走,一茬茬的蒿草青了又枯。
园内房舍清雅,丝毫不染富丽繁华,正殿门前悬挂着一块‘空明清净’的匾额。
僧人们眼下刚刚做完早课,正要回斋房用饭。
一位瞧着有五十岁上下的大和尚,匆匆行至一名身裹袈裟的老僧面前,合掌道:“小僧眼下有件要紧事,须得离寺片刻,望住持准许。”
那住持是个体态臃肿的胖大和尚,虽已年迈,却一脸红光,闻言问道:“五忍,你随老衲侍奉我佛,少说也有十年光景了吧?”
五忍和尚恭敬道:“回住持,建寺至今已十三年了。”
胖和尚点了点头,恍然道:“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十三年,还是断不了俗念吗?”
五忍忙道:“住持误会了,此事与小僧关系不大,却是件要紧事......”
胖和尚一笑,问道:“佛事?俗事?”
“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