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歪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抻了一个饱满的懒腰,撩起长衫下摆,将染血的双手往上面蹭了蹭。又来到放着茶壶的桌前,抄起来就是一通儿猛灌。
而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支毛笔和一沓皱巴巴的纸张,刷刷点点写了几副药方拍给陆迁,让他为其余受伤的镖师依方抓药,不出三天,内伤包好。
被这随性潇洒姿态彻底征服的陆迁,张着大嘴愣了好一会儿,赶紧叫来伙计帮忙采购药品,自己则来到崔士元床前观察他的脉搏、气色如何。
一番仔细检查后,还真别说,经过那吴老歪这顿血腥折腾,崔士元的体内状态果真好了不少。有点喜形于色的陆迁,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这法子虽然对症,但终归是中毒已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现在能做的只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至于在狂性发作时,心脉高压爆体而亡,剩下的问题还得靠你自己来解决。”
吴老歪一本正经的看着陆迁,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桌面上毫无规律的敲击着,仿佛在思考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又似百无聊赖的等待。
“先生此话怎讲,剩下的问题我又该如何去做?”好不容易心里的一块石头已经落了地,被吴老歪这几句话说的,陆迁宛如冷水泼头一般,又将那颗放下的心重新揪了起来。
“这个嘛,说好办也好办,说难也难。只是不知你的内功修为是何程度?”
陆迁见他提起了内功修为,当即运转丹田气,将源源不绝的内力导入左掌之中。那只被内力灌输的左掌,威压急聚,顿时生出一股磅礴气浪生生击碎了吴老歪面前的桌子。
“嗯,有点意思。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能为,果真前途不可限量啊!只是从你刚才的运气起式中,我并未看出是源自哪派武学,不知小哥师承于何方高人?”
“我的师父是……”还没等陆迁说出口,吴老歪又迅速的打断了他。
“哎,算了!说了我也不见得认识,若是仇人岂不更加尴尬?哈哈,那小子就快醒了,至于他体内的毒,今后你需用精纯的内力替他不断压制,方可逐年减轻发狂的程度,但若是想根治还需看他的机缘如何。此地的事情我已办完,要是有缘咱们日后仍会再见。”
说完,吴老歪就来到了门口,拿起了自己走街串巷的幌子和铃铛,推门就走。等他刚迈出一只脚,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退了回来对陆迁说道:“哦,对了!那邪功害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免得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