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离开谢家大宅,众人这才似乎缓过神来。
“爸爸偏心啊……君堂为家里操劳了三十多年,才五十多岁就一头白发,结果……”
谢君堂的妻子王蕊率先哭出声来,她原本在儿子身上寄托了无限希望,谁知道一朝梦碎。如今老爷子撒手人寰,又立下如此偏护小姑谢君柔的遗嘱,她自然痛哭流涕。
“哭什么哭!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我只是对不起列祖列宗,我谢家的家业倒是便宜了别人!”
谢君堂猛地擦了一把额头,双目赤红,恨恨开口,随即将不满的眼神落在亲妹妹谢君柔身上,硬是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因为早已成为植物人,所以,他们的儿子谢尧没有出现在此。谢见明留给他的财产也即将转为医疗基金,作为此后几十年的维系治疗的专用款项。
听清这对夫妇的话,站在周扬身后的夜婴宁愣了愣,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尸骨未寒,身为子女,居然已经因为财产分配而口出恶言。
所以说,生活本身,真的比艺术创作还要更精彩,更跌宕起伏,更难以预测。
那些豪门小说,电视剧里的情节,也绝对不是全都出自杜撰,胡说八道,往往也都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更令人感到惊愕,意外,难以想象。
谢君柔似乎早已预料到兄嫂二人的这种反应,她昂着头站在原地,仪态端庄,只是脸色苍白,双眼红肿,一开口,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父亲的遗嘱就是这样,我知道哥哥嫂嫂意难平。可这些年我不在家里,你们该得的不该得的也拿了不少,又何必等到老爷子咽了气儿才站出来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五十多岁的人,难道我就不是吗?咱们就算能活上一百岁,如今也都有半只脚进了棺材。你的儿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可我的儿子也是现役军人,他难道还能吞了谢家不成!”
她说的不错,一方面,这些年谢君堂一家三口承欢膝下,哄得谢见明给了他们不少好处,相比之下,远在异乡的谢君柔则是与家中断绝了关系,更不要说获得钱物。另一方面,周扬虽然有继承谢家的财产,却难以在将来成为合法股东或是正式继承人,因为他的现役军人身份令他签署任何经济合同都是无效的,“你……你真是……”
谢君堂伸手指着妹妹,“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君柔看看他,冷笑一声,几步走过来,从夜婴宁手中推起周扬的轮椅,径直走出书房。
夜婴宁顿觉自己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十分尴尬,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