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是清静的。人应该领悟自性的空寂,向内心求佛,不被外物迷惑。他说的很有几分玄妙的哲理,但,我对此又有了一些延展的看法。”
宠天戈一边说着,一边从高脚椅上站起身,绕到吧台后面,自己打开了冰箱。
他取出刚才那盒牛奶,倒了半杯,然后夹起几块冰块,最后,他随手将吧台上的几瓶基酒逐一拎起,依次向里面兑入。
晃了晃酒杯,杯中的液体呈现出古怪的颜色,林行远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认为,这样的东西能称之为调酒,仅仅看着就觉得难以下咽。
宠天戈却不以为然,又坐回原位,与他双目平视。
“我的感悟就是,只要我活着,我的心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别人说的话,全都不作数。你觉得呢?”
说罢,他当着林行远的面,将手中混合在一起的乱七八糟的液体一口气喝光。
“嘭。”
空杯被宠天戈倒扣在吧台上,里面一滴不剩。
林行远的眼神无可避免得微微闪烁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他的脸上便恢复了笑意,口中赞叹道:“宠先生果然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我佩服。只不过……”
他边说边伸手,想要触碰宠天戈刚用过的那支酒杯,笑吟吟道:“只不过不知道这杯酒的味道如何?倒是我也觉得有些心痒,想要尝试一下。”
就在林行远的手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冰凉的杯壁时,宠天戈伸手格挡住了他的手,一脸肃杀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杯酒好不好喝,它都是我的,你有你的酒,又何必要来尝我的呢?要是你尝了一口,觉得好喝,也依样学样,时不时调上一杯自斟自饮,这岂不就不属于我自己一个人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真的在同林行远在说着这杯酒似的。
“呵,你就那么自信,这杯酒就真的只归你一个人喝?”
林行远见宠天戈出言不善,索性也卸去了维持良久的面具,脸上冷冷的,不答反问。
“不,不是自信。”
宠天戈冲他扬了一下嘴角,笑得极为自得,在他的注视下,他忽然猛地一挥手,将吧台上的空杯打翻在地。
“啪!”
酒杯当即碎裂,飞溅起一地的玻璃碎屑,站在吧台后的林行远突地收回脚。
到了后半夜,空调的温度不免显得有些低,令人隐隐生寒。
大概是林行远事先有过交代,楼下那么多服务生,听见声音,却没有一个跑上来打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