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想好了,今晚,他要是敢强来,她就以命相搏,反正大不了一死,死了也不让他来侮辱自己。
没想到,顾默存非得把她拖出来,说要上药。然后,他就真的去楼下拿医药箱了。
两分钟后,他回来,提着个药箱,从里面翻出来两瓶类似于红花油之类的药瓶,倒出来一些黄澄澄的药油,在手心里搓热,按在夜婴宁红肿淤青的手肘上。
又疼又凉,她龇牙咧嘴,幸好没一会儿,那凉意减退,又变得有些发热,撞到的地方果然不那么疼了。
顾默存掀起眼皮,看看她,握着她的手,让她把手臂伸直,继续用药油搓着。
“据说我以前是在部队,怪不得做起这些来还挺顺手的。估计训练的时候没少受伤,自己搓搓,或者给战友搓搓,都成熟练工种了。”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拧好药瓶,重新放进药箱,然后擦干净双手。
夜婴宁张了张嘴,终于多少明白过来一些:想必,是婆婆谢君柔在他的面前,把自己的那些事都添油加醋地抖落了出来,顾默存对自己的从前一无所知,一切都只能从别人的嘴里知晓那个叫“周扬”的男人身上的经历。
出乎她意料的是,顾默存洗好了澡,安静地上|床睡觉。
他侧身躺着,睡姿很老实,几乎不动,有点儿像小孩儿,很快就睡熟了。
夜婴宁几乎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在黑夜里瞪着眼睛,在心里默默数羊,一只羊两只羊,忘了数到几百几十只羊,她也睡着了。
*****顾默存醒得极早,一醒来就是打电话。大概是因为和国外有时差的缘故,他没法睡懒觉。
夜婴宁在睡梦中只依稀听见了一些数字,她嫌吵,本能地用被子裹住了头,翻身再睡。顾默存看了她一眼,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等她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夜婴宁顿时松口气,准备去楼下吃饭。
她穿好衣服,走到梳妆台前,打算把头发扎起来,只是在看清了桌上摆放着的两个红色小本的时候,整个人猛地一震。
是结婚证。
夜婴宁翻开,果然,是她和周扬的结婚证,保存得很好。原本,它们都是放在原来那栋别墅卧室的床头抽屉里的。看来,顾默存是一起把它们都拿过来了,和那幅婚纱照一起。
她的手指尖儿,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险些没有抓稳。
顾默存一定是故意的,他把它们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一睁眼睛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