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垂头看着程安定：“在这里不要乱动。”
程安定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走了几步，一个转弯就消失在了货架后面。
他失落地低下头，所有神色都被遮掩在阴影里了。
林清音在程安定听不到动静的位置停下。
反正身上已经脏了，林清音干脆盘腿坐下。
长睫在眼睑处投下小巧的阴影，林清音两只手搭在身前，右手食指和拇指相互捻擦。
零零肆神色冰冷：“你为什么还没有消失？”
“什么意思？”
合同已经签订，零零肆也不怕吐露出一些信息，他皱着眉：
“在你签下系统的合同时，就已经签下另一份关于限制宿主的合同。”
“那一份隐藏合同里，第一条便是：如果宿主直接或间接对男女主造成重大损伤，便会被彻底抹杀。”
“但是你，现在还在这里。”
“竟然还有隐藏合同？”林清音抬起脑袋，冰冷的神色不似作假。
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她嗤笑：“怕不是盗版系统合同失效吧。”
才不是盗版系统！
零零肆被气得想原地爆炸，但同时心里对林清音的忌惮刹那消去七八成。
他被提醒，拿出了隐藏合同。
零零肆目光落在隐藏合同的第一条，他双手忽然触电般颤抖了下，差点将合同丢出去。
零零肆不再发出声音。
林清音静默。
系统空间内外，久久没有声音。
林清音周身的气场发生了一丝变化，但是零零肆此时心神不稳，便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如果他可以注意到的话，就可以发现林清音的表现，与作弊事件被沈闻景阳强行插手时的表现相似。
只是这次，林清音的眸子里光芒闪了闪。
零零肆白着脸合上合同，但是声音平静又冰冷：“你倒是幸运，新版合同撤销了这条惩罚。”
“但是作为惩罚，这个世界你必须承受使用异能的反噬。”
反噬，已经有了预兆。
白天的温度很高，而林清音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正一点点流逝，倒是清凉了许多。
对于这个世界的感官也开始无比清晰。
世界死寂、空气躁动不安、人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这不是一个和平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