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优美动听的手机铃声此时听起来格外刺耳,又像是警铃大作让我顿时清醒过来,我猛地推开许君延,手忙脚乱地在包包里翻找着手机。
许君延懒懒地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他灼热的视线像是一台透视扫描仪,让我觉得如芒在背。
来电号码显示是安妮,这么晚了,她打来干什么?
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散场时发现我不见了,所以特意来问候一下?倒也符合她的职业本能,毕竟是人事主管,关心员工也是合情合理。
接了电话,不等我开口,安妮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谢蓉,你是不是和许总在一起?”
“呃——,我……”
我刚说出两个字,安妮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
“刚才聚会结束后,我叫不到出租车,只好打了个黑车,可是半路上黑车司机对我动手动脚,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下了车。他把我扔在了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四周好黑,连一盏灯都没有,我好怕!”安静的空间里,安妮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她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谢蓉,你能不能让许总过来一下?”
一番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说是漏洞百出好像是在冤枉她,可是刚才的KTV就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四个方向全都有交警,几百年不见黑车出现了,至于动手动脚、荒山野岭什么的——
半是困惑半是犹豫,刚想把手机递给许君延,忽然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广场舞音乐伴着几声亲切的大妈吆喝节奏的声音,我忍不住笑了。
同为女人,这一刻,我终于懂了安妮的心思,找我是假,找许君延是真。
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想一想,瞬间觉得豁然开朗,忘记发给我的邮件、KTV里的日料小风波、还有不小心按错的“切歌键”,原来一切尽在安妮掌握之中。
见我沉默不语,安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阵奇怪的杂音之后,广场舞的音乐骤然消失了。
正恍惚间,许君延突然伸手把我的手机夺了过去。
“安妮,是我。”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对着安妮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
他背对着我,低声安慰了安妮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谢蓉,同事遭遇危险,你不至于这么高兴吧?”许君延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打量着我,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屑。
完了,刚才识破安妮的诡计时,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两声,在许君延眼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