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是带了消音器的,可是一枪打过去,玻璃还是碎了一大扇。
丁兰尖叫一声,吓得抱着头躲到了许前的背后,许前也颤抖着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惧意。
“爸,兰姨,下次别带陌生人来家里,今天就到底为止吧!”许君延一手举着枪,一手紧握着我的手,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一刻,他像一个深陷重围的将军,冷静而又沉稳地应对着。
他保持着他独有的尊严和血性,大片的血迹渗透了他的家居服,甚至滴落到楼梯上,可是他却吭都不吭一声。
可是我想他的心里肯定在剧烈的挣扎,毕竟苦苦相逼的是他的亲生父亲,隔着薄薄的衣服,我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许先生,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保镖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凑到许前耳边小声说着。
许前虽然满口嚷嚷着儿子不敢对老子开枪,可是刚才许君延打在玻璃上的一枪明显震慑住了他,他嘴唇张张合合好几下,才反应过来。
“不好,好像有人给老头子通风报信了!”丁兰突然掏出手机递到许前的面前,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
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头子是不是许君延的爷爷,许前似乎特别害怕老头子,脸色就立马变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拽着丁兰就往外走,临走还不忘撂狠话,“许君延,你给我等着!”
我听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这么说话,许君延他此时此刻会是多么难过。
一群人灰头土脸地鱼贯而出,许君延像个王者一般揽着我的肩膀,向他们送去蔑视的眼神,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大门,他才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我身上。
他流了那么多血,也许他早就撑不住了,可是在他的父亲面前、在丁兰面前、在所有人面前,他不肯低头。
这一刻,他的骄傲他的威严他的血性,让我深深地为之倾倒。
我赶紧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幸好救护车来的飞快,十几分钟之后,医护人员就到了。
此时许君延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我也急忙跟着他们上了救护车。
在车上我打了张姨的电话,张姨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冷静,她说她已经通知了许老爷,说她会带着许老爷跟我在医院汇合。
估计张姨说的许老爷就是许君延的爷爷,想想马上就要见到许家背后深藏不露的大家长,我的心里突然莫名的紧张。
在医院的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