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着走着,才发现其实自己不太了解这位名义上的夫君。看他模样,说二十六七八都可以,十八岁的姑娘配他会不会太小了?
她犯着嘀咕,悠悠就到了左府门口。黑梁白墙,配的是黄棕色的门,檐上匾额金字提着“左府”二字,多少有些违和。她瞧着别扭,又走远了些,到街对面去细细地观察,心里咯噔一声,感到不适。
左贺的丞相府,不就是以前的邝府吗?左贺上迁继任丞相一职,自然搬进了往日的丞相府,邝府的鹤纹自然是常用黑白两色,想必这左贺当上丞相后将大门和匾额换了,迎合自己喜好。
左家一路由梁王提拔,因从前也并非大姓,甚至于连家纹都不曾有。
就是这样一户人家,在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着邝家的东西,却没有邝家的气度。
她想到自己父亲也算是靠她在曌王那儿“买”了个官,左家靠谄媚梁王步步晋升也非难事,当下便打消了要给邝毓相亲的念头。
要是让邝毓面对左家上下,岂不是在让他难堪,教他难过。
这么一考虑,她挑了挑眉,举步欲离,心里还喃喃,还好自己悬崖勒马,让脑袋多迂回了几下。
“邝夫人好闲情啊。”
身后有温润男声招呼,这风流倜傥又讨人厌的声音,整个都城只有一人。
姜玲珑回过身。
果然。
手持折扇,翩翩君子般立在她面前的梁雁染,正朝她和善点头。
她刚要行礼,却被折扇的扇骨一把扶住,就听梁王亲和提点,“今日微服私访,邝夫人莫要行礼。”他欺身靠近姜玲珑,“正想去城郊走走,既然碰见了邝夫人,不如一同踏踏春吧。”他言辞温和,可手中折扇却方向一转,抵在了姜玲珑的腰际。
姜玲珑便在他的“盛情难却”之下,随行在侧了。
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梁王。
一个男子,肤白胜雪,唇若樱瓣,说起话来音色动听,恐怕旁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诡谲残忍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的。
一如现在,他走在集市之中,渐渐出了城门,一路竟走出了信步闲庭的感觉。
“邝夫人怎么出府都没有下人随从?”他问得漫不经心,却又语带关心。
“都城民风良善,怎需护卫随同,臣妇也是在庄子里闷得慌,独自出来透口气。”她随在他身边,答得滴水不漏,“您不是也独身一人么?”
两人已踏上一座小丘,四下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