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来是夫人。”
他的手骨节分明,温暖有力,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摩挲着自己掌缘,也是不显山露水的凉,迅速被温润的触感替代,如同这扳指的主人,以为是生人勿近,实则一片赤诚。
她伸展指尖,与他十指相扣。
“橙月呢?”
“她担心礼数不周,又嫌见弥睡的卧房不够宽敞,排面不足,早上让人重新辟了西苑的主卧,刚去检查布置。”她莞尔,“夫君不必担心,新嫁娘有喜娘跟着,新郎官护着,就等他们这对璧人慢慢地来吧。”她嘴上说着,目光却是一直在往外探,比邝毓还心焦。
“你啊你,”他忍不住笑,“这急切的样子,像个讨儿媳的娘,可坐实了占他俩便宜。”
“什么讨儿媳,我是站瑾瑟这边的。”她一回嘴,才发现又被邝毓摆了一道,“你才占人便宜,喝人家新人的奉茶,也不害臊。”
“这有什么,是见弥那小子请的我。”他说得有理有据,昂首挺胸,瞧着还挺骄傲。
她笑看邝毓神采飞扬,见他替新人开心,眸子里的泉水比往日澄澈许多,下意识慈声,“你要一直这样多好。”
“一直怎样?”外面喜娘的声音越发地近了,他刚要追问,便听着说“新人入堂”,赶忙收回手正了正身子,模样端正,目视前方。
这堂上的一对夫妻,孩子还没有却要受新人跪拜,均是有些紧张地严阵以待。就见见弥引着苏瑾瑟,跟在喜娘身后,平地上好好走着,差点被自己绊倒,正姿后还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憨笑,回头看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要她小心,慢些走。
姜玲珑看在眼里,心里偷笑,又想不知道邝毓成婚那天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有过慌张。可惜自己那时没有在意,如今连当时嫁衣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新人入了堂,先拜天地。
见弥脸上洋溢的期待和幸福不言而喻。新郎官都红光满面,让人不禁联想新娘子那红盖头底下是不是也一片霞光。橙月和其他下人们赶在拜天地前来了正厅,一时间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今日不分庄内身份,都来为弥管事道贺,从前不觉得,眼下这一看,遣云山庄里可是养着好些侍从丫鬟,对姜玲珑来说生面熟面都有。今天庄里不宴请外宾,这些每日操持,领教过弥管事手段的都是座上宾。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中,姜玲珑还见到了长柳和禾悠然的身影。
拜高堂,改成了拜尊亲。
苏瑾瑟红妆嫁衣,风光夺目,纤腰盈盈,不用去掀头盖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