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没死。”她过了半晌,悠悠开口,语中不见音调,沉着异样的情绪,“梁王还没死。”
橙月见她好歹停了动作,连忙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安抚,边拍,边偷偷地吸鼻子抹眼泪。泪眼婆娑之中,见到一精瘦人影朝她同主子的方向走来。她擦干净眼泪想要辨认,却发现来的是个生人,她不认识,便下意识禁了身子,警觉起来。
姜玲珑觉察到橙月异样,转过身来。
“夫人,”来人已行至跟前,细看发现他捂着侧腹,受伤在身,却仍在她面前行了跪礼,“小的来迟。”
她眼中这才有了光,清醒过来。
“侬语!”她迅速将他扶起,又让他靠着身边断垣坐好,扯下自己裙襦一袂,手脚利索地替他包扎,“好在伤的不深。”
邝毓说过,要她去找侬语。定是有什么交代。
“邝毓让我找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相托?”她心里打鼓,甚至猜测是邝毓险象环生,让侬语来报信的。只见侬语从怀中取出一枚信封,她更是急忙接了拆开,低头细读起来。
这低下的脑袋却迟迟没有抬起。那书信不过寥寥数行,她竟看了小一炷香的时间。落款是邝毓亲笔,还盖了印,日期却是一周之前的。
“……夫人。”侬语瞧不真切姜玲珑的模样,但也看见了她握着信纸的手在极力控制颤抖,试探着小声安慰,“主子那是为了您好。可莫要误会他的情义。”他见着她的眼睫动了一下,又说,“主子说了,要是事败,就把这封信交到夫人手上。”
边上的橙月受礼,没来看个究竟,但说话的和收信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封休书。
是邝毓考虑到功败垂成,给姜玲珑留的保命符。
侬语见她一言不发,又轻轻地去唤她,“夫人?”
她闻言,收起书信,叠得整齐塞回信封,藏进衣襟。再抬头时,已是目光凛冽,仿如另一个人。
“邝毓曾说,你有要紧事办。可办妥了?”她沉声发问。
侬语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先是一愣,复又正身恭敬地回,“妥了。”
她点头,又交代,“你且收好,莫让任何人知道藏处。包括我。”
这下侬语真的怔住了,呆呆地点了点头,一个“好”字就从嘴角不自觉地溜了出去。
夫人知道我去做什么了?他心下惊叹,又不可置信。
“那是拿庄里人的性命换来的,务必妥善保管。”她又看了眼负伤的侬语,“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