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手上轻轻扣了扣,也不让人再多言,“我累了。”
那两人又被惴惴不安地送回了偏殿。翠峦殿再次归于寂静。邝毓蹲在姜玲珑身侧,握着她的手,知道她正在思考,便不做声地陪着,等她开口。良久,她偏头望他,无奈道歉,“这两个,好像,我都不能重罚。”
邝毓颔首,毫不意外。
“看来我们,”她又朝他莞尔,眼中有了些气色,“想一道去了。”
“那我能不能——”
“天牢阴湿,你别去了。”邝毓这次一口回绝。
“不是,”姜玲珑笑着,望着邝毓的眼睛又亮了些,有了丝毫点点的柔光,“我想看看初晨。”
邝毓舒了气,伸手拿指尖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哄道,“你先躺会儿,等小憩醒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姜玲珑点头,便由着邝毓将自己扶去床榻躺下,合眼不久就睡了过去。
邝毓出去的时候,司贤已在门口候了半天。两人眼色交汇,便沉默着并肩离开。橙月立刻去殿内守着。
司贤回来本想告知王都情形,不料洛河城主出了大事,才因此耽搁。如今姜玲珑身子才刚有起色,他断然不会再惹她忧心,可滋事紧急。
他回了晋绥才获悉军中有奸,司琪与司洛正暗地里逐个查证。查着查着,又发现有他人豢养私兵的痕迹。司贤与侬语、俞舟遇上之后,正是朝着这条线去探,刚有眉目,就被人盯上。那豹形纹身的暗卫身份还没查明,但他们却在晋绥城里多次遇伏。
可这至少说明,他查准了方向,甚至可能已然摸到了真相边缘,才将人逼得显了动静。
司秦恐怕洛河有险,既然有了眉目,便由他坐镇都城周旋,令司贤带着侬语和俞舟赶回城中,务必护王上和郡主周全。谁知他们还是晚来一步。
“都城的巡防记录一直以来都有被人篡改,若不是兄长一一亲自核准,旁人看,是挑不出这分毫之差的。”类似的话司贤早前就和邝毓说过,今日再次提及,是因着司府来了密函。司琪在校场阅军之后,在帐内中毒,索性发现及时,性命无虞,但这几日怕是无法下地了。“若不是大哥在阅军时看到了些古怪,那就是对方准备下手了。”
两人在山城后背一处茅草屋里议事。此处是邝毓暗自筹备的,就在无事宫直下一里的地方,又势沿峭壁,寻常人迹罕至,相对隐蔽安全。
“玲珑今日气色可好些?”司贤刚和邝毓通完气,不急备案,先问起姜玲珑的病情来。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