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心如明镜一般,“若是炭火有问题,烟熏着的每一个人都早遭了秧。”
她不指望能靠一张嘴说服所有人,她只要能够说动一个,就够了。
“必然是饮食中毒。”
她十分肯定。
态度坚定到似乎昨夜她人就在现场,亲眼看着凶手往某处下毒。
“事实上,你们只要回去将中毒士兵昨日饮食做个对比,相信就会清楚。”
“没有人冬天不吃饭,不吃军粮的。但如果你们营中发过一些别的小食或汤水,那就另当别论。”
“许是休整错过了,许是当值没吃上,应该有那么一两样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吃了的。”
“要不,你们去瞧瞧,是不是,在这一两样东西中,恰好将食用过和未食用的,身亡的和健在的,区分开了?”
她话说的不响,却借着她的木制喇叭传得很远,并且清晰。
姜玲珑垂目,看见韩胄脸色不太妥当。
不似心虚,倒像是在挣扎,否定,自我怀疑。
“这个毒,对于这场仗来说,下得又狠又妙。”
她挑眉,故意煽风点火,暗示自己猜测,“这仗,只要王上还在城内,你们有谁敢轻举妄动?”
“可一夜间,死了一万多人的性命,那就足够在平南军里群情激愤,拉响战火了。”
“平南军赤鬼营下不过几千人,这三万的大军,不见别的营旗——这是集合了散营吧?”
“你们知道你们来做什么了吗?”
“你们来给赵翀送人头!”
这一句,她说得愤怒。
一万多的人命,一夜之间……他怎么敢!
“你莫要肆意污蔑我们王爷!”
“妖女!危言耸听!挑拨离间!”
一时,底下骂声四起。
可若仔细去瞧,也有少部分人,低头不语。
他们听进了她的话,才会这般,有一种不愿相信自己被人背叛的挣扎。
赵翀行事不会这般粗糙留以话柄,他一定是料准准备的食物每个人都会吃,打着基本无人生还的主意,给他的王座以血来洗礼。
但又为什么,事情没像他计划的那般,并非每个人都服下毒药了呢?
姜玲珑灵光乍现。
“你们营里,是否昨日也发了姜汤?”
众人皆怔。
她说中了。
但没有一个人敢去问身边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