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毓松了口气,原来说的是他的功夫。
“盟主谈不上,毕竟点穴之类的我也不会。”他笑答,接过橙月端来的面盆,绞了面巾给她擦脸。
“我睡多久了?”她觉得自己此刻肯定面有油光。
“不多不多,一日一夜。”
“嗐!你怎么不喊我!程候理已经走了吗?”她急得赶忙下地,“其他人呢?我外祖父呢?”转去朝橙月求助,“橙月赶快,我要沐浴更衣!”
橙月偷笑,应是准备去了。
“峥儿呢,芙蕖将他带回来了吗?”她一边找着搭配自己的衣裙发簪,一边问身后邝毓。仿佛方才温存和初醒时见着他的心动,都不曾有过似的。
“梁以安要我们去霖羡接平王和初晨。”邝毓从身后环住她,低头埋在她的颈间。
“他又要耍什么花招。”姜玲珑蹙眉低语。
“你病了吗?”邝毓抵着她脖颈,觉得她体温有些微微地发烫,便将她转来对着自己好仔细查看。
一张红扑扑的脸正倔强地望他,嘴里小声骂骂咧咧,“你干什么!”
邝毓一怔。
他记得以前他也问过姜玲珑这样的话。
那时是以一种得逞,舒畅,欢心,故意逗弄的情绪,问的她。
“我刚才没说旁的胡话吧?”邝毓软了嗓子,声音一沉,愈发磁性。
“我们,刚才,是在谈论正事吧?”他问得正经,可语气里却有一丝被掩藏得很好的局促。
“你真的,这般喜欢我?”
姜玲珑气着怼去一眼。也怔楞了。
她面前的人,目光认真,沉着,却又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他不是在故意逗弄她,惹她害臊。
他是自己反被她的脸色逗弄了,心猿意马,不可置信。
望着姜玲珑,自己也染上了绯色。
随后目光渐沉,隐有星火。
环着姜玲珑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将她箍在胸前。
她慌乱的眸子在羽睫下四处逃窜,最终实在无处可躲,认命地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
姜玲珑乖巧地先合上了眼睛。
“主子,都备好啦,”橙月手里端着熏香,乐呵呵地闯进来。
自家主子和庄主立在妆台前,主子拿着一支簪子在细细打量。庄主在身侧,又拿起另一支,递给她。
可主子面色有些难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