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珑点点头,“我们路线一致,一起走,人多,热闹还安全。”
邝毓挑眉。
他没说过接下来的路线,看来珑儿是自己做过功课了。
“我们是从菡萏过去,对吧。”
嗯?
邝毓虽然吃顿,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嗅出了一丝古怪。
菡萏曾是粱书言出嫁千彰前的封地。
她从来没问过粱书言和他之间的事。
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过。
但,不知怎么,在这不必问和不需说之间,又似乎添了些什么,给人一种不可问不可说的困惑。
他不说是觉得没必要,但要是她问,他一定知无不言的!
粱书言现在紧盯着侬语,他要是还上杆子解释,不是显得心虚吗。
对于姜玲珑而言,她介意的倒不是粱书言。
而是粱书言没死这件事,是邝毓对自己唯一的隐瞒。
她吃醋吗?倒也不是。
但就是心里不舒服。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憋屈。
下午给橙月挑头面的时候,她见到那一支支金钗,就想起第一次入宫时,也是因为一支金钗和粱书言结下的梁子。
泽芝,芙蕖,菡萏。大体上是同一样东西。
方才人家来送头面,她便又想起了这件事。
好像……没法自己默默消化。可也没什么好发脾气的。
只是有点说不清的委屈。
“只是菡萏城大一些,临着关塘江的上游,到时候我们可以换船再走枝江,能早些到霖羡。”
邝毓在边上小声解释,声音里有些局促。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低落,可他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我倒是没想到还要再走水路。”姜玲珑隐了情绪,顺着他的话道,“能早些到王都挺好。坐船也没有坐马车那么颠簸。”
说着包完最后一个馄饨,擦了擦手,“我上去看看橙月试的怎么样了。”
她说完,便径自上楼,去了橙月房里。
姜玲珑一走,这些个糙老爷们的视线立刻落到邝毓身上。
夫人刚刚和主子嘀咕什么他们是没听清楚,但夫人上楼时的背影看起来……好疲惫啊。
“夫人心善,主子,您可别欺负她啊。”
“瞎说什么,主子哪舍得欺负夫人,宝贝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