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为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量着尺寸,认真的记录着,动作不仅熟练,还很麻利,还有几个女子在挑选着花样。
申武站在柜台后面记着账,他虽然习武,但儿时也跟着父亲识得一些文字,尽管不懂做生意,不过,这记账算账,却不在话下。
看见旦傅背着包袱跟着老鸨从后院出来,吴六六的下巴都快惊得掉地上去了,这是……?难道是付不出钱只好卖身还债?果然啊,色字头上一把刀。
申武把旦傅拉到一边,悄声说:“大人,您这是……?”
“有事来春香楼找我。”
旦傅快速的撂下一句话,跟着老鸨走了,申武站在店铺门口目送着旦傅离开。
吴六六手里拿着根软尺,走过来往申武边上一站,叹气道:“唉……真是不值啊,没钱就别那样啊!这就把自己给卖了?”
申武转头奇怪的看着吴六六,“别哪样?”
“没,没哪样……”吴六六哪说得出口呢?再说了,那哑巴大爷都这么大岁数了,也得为他留点口德。
春香楼里,老鸨把旦傅带到内院,指着院子角落里的一间屋子,“那,瞧见没?你以后就住那吧,这才是人住的!
话说回来了,既然入了我这春香楼,交情归交情,我收留你,咱也两清了,老娘我可不养闲人,我供你吃住,也得花钱。
所以先前说好的双倍月钱,可是包括了吃住用度的,做活不好也要扣月钱。
所以具体能拿到多少钱,要下个月才知道,愿意就留下,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
旦傅推开门,这房间,宽敞明亮,坐北朝南,进门就是一张圆桌,配了两把圆凳,桌上有茶壶茶碗和一个烛台。
东头放了一张木床,旁边是衣柜,窗下有供几,几上养着盆文竹,一排自上而下垂着的珠帘,把房间隔成了两室。
整间屋子东西不杂,还算清雅,旦傅很是满意,拉开衣柜的门,嚯,里面挺大,同时站两个人进去都没问题。
“不错不错,多谢老鸨!”
老鸨眼睛一翻,摇了摇扇子,“行吧,既满意,那你就住这,对了,你不可以到前厅去,免得给我招祸,更不允许上楼,这是规矩。”
“放心,我就在后院打打杂,我每天这样打扮,不会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嗯!那就好。”老鸨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旦傅哀怨道:“人生在世都不容易,来我这的,大多都是苦命的,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