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破她的顾虑,钱贝贝道:“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月笙他们家的债务都背负这么些年了,也不急于一时,而爹的情况就不同了,他身上的伤好不容易有了康复的迹象,气色也难得好转了,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断了药……”
听到这儿,辛氏立刻想到钱正煎服的药虽然还有不少,外敷的药却只够再用个四五次了,只好缩回拿着银子的手,转而问:“你一次给我这么多,你婆家的人会不会有意见?”
“不会的,他们人好。”
“那你夫君可有断药?我瞧着他今儿气色还不如上一次了。”
“有吗?”
钱贝贝当即掉头盯着月笙猛看,过了好一阵儿才看出他脸色比之前几日越发白了,立刻窜过去问:“亲爱的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他肤色本就比寻常人要白许多,因此他气色稍微差一些,天天与他待在一起的人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知她不好忽悠,月笙握拳低低咳嗽了一声,才轻轻摇着头说:“昨夜凉,你又将被子尽数卷走了……”
“呃……”
所以他今儿气色不好,是因为她夜里霸占了被子,害他受凉了?
但她今儿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明明就没盖什么被子啊!且还是被冻醒的!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去质疑月笙那话的真假,只道:“看来下次进城去的时候,得买几床被子回来了。”
月笙垂眸,未接话茬。
这之后几日他的气色会越来越差,但愿不要叫她看出什么端倪来才好。
而钱贝贝说完那话,就把挂在他轮椅后面的东西全部拿进了厨房去。
辛氏随她入了厨房,“下回贝贝你们再回来的时候,就别捎带东西了,免得你婆家的人不高兴。”
“回娘家哪里能两手空空的啊!而且这些都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买的,便宜,又新鲜!”
“你这鱼得有四五斤了,能便宜到哪儿去!”
辛氏摇着头说罢,想起缸里还有些酸菜,便问:“我打算做个酸菜鱼,你夫君他喜欢吃吗?”
钱贝贝拧拧眉。
她好像还不知道月笙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便只道:“除了辣,他应该都吃。”
“那便好。”
辛氏话落拎了鱼去宰杀。
钱贝贝跟过去,在她下刀前,指着鱼头下方说:“娘从那儿切吧,头拿来做鱼头豆腐汤,后半段做酸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