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马,午时出生。
这个马是按时辰说法,李恒有些愣,自己确实是中午12:16生的。
但他没出声,静待下文。
邹师傅又摸摸他的下颚,接着讲,「农历已酉年。」
农历乙酉年正是1969年。
通过摸骨,邹师傅一个照面就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的出生年月和生辰八字。
李恒心里比较震惊。
打记事起,从小到大家里人就千叮万嘱咐,说生辰八字十分重要,不能轻易示人,以免有岁人起坏心思。
所以这些年除了家里人外,他几乎没和人外人说起过自己的出生时辰,麦穗和余老师应该不知道。
廖主编就更加无从知晓。
见余老师、麦穗和廖主编看过来,内里起伏的李恒面上却保持淡定,没露出任何破绽。
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位八字先生到底有多厉害?
邹师傅问:「想看哪方面?」
李恒说了第一句话:「姻缘和事业。
邹师傅收回手,道:「命中带桃花,异性缘好,容易有婚外情。」
邹师傅没有像其他算命先生那样,故意装高深甩腔调拽词,而是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
李恒:
麦穗看着他,脑海中同时出现三个人影,分别是肖涵、陈子矜和宋妤。
廖主编笑了下,笑师傅算得准,也笑师弟风流。
余淑恒若有所思。
李恒有心试探下对方的深浅,问:「会有几段感情。」
邹师傅伸出三根手指:「三段,都是痴心人,相伴一生。两个为你生儿育女,一个头胎天折。」
李恒内心急剧跳了一下。
奶奶个熊的!这不是就是前生的真实写照吗?
上辈子肖涵和子矜都为自己生了孩子。只有宋妤头胎女儿一岁半天折后,没再生。
听到三段感情,麦穗脸上瞬间黯淡下来,低头呆呆地瞅着地面,不知道想什么?
余淑恒眉的动作一闪而逝,随后归入平静,只是目光凝聚在李恒后背上,
久久不散。
廖主编瞧了瞧李恒,又瞧了瞧师傅,心里暗暗算数:肖涵、陈子、麦穗。
难道师傅他老人家口中的三段感情指的是这三个女子?
昭仪彻底没戏?
思及此,廖主编默默叹了口气,为昭仪叹气。
李恒改口道:「老师傅,事业不看了,我想看看前30年的人生。」
邹师傅没做声。
李恒道:「我愿意支付5倍酬劳。」
他也只能这么讲了。
如果对方不求财,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自己除了作家名声外,就只剩几个铜臭了。
当然,他也明白,对方名气大到这种程度,是不可能缺钱的,不一定瞧得上自己这几个子。
但他还是说出了5倍酬劳的话,旨在表明一个态度。
意外地是,邹师傅开口讲话了,「你命太大,你双亲承受不起,你出生不久,家道开始中落,7岁家中有亲人过世,26岁戴孝,30岁有一劫。」
说30岁,就30岁,到这,邹师傅打住了,不再开口。
听到这话,麦穗重新抬起头,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余淑恒同样如此,只是面容相对比较平淡。
廖主编陷入沉思。
李恒咀嚼一番对方的话,顿时后背冒出一股凉意,他妈的难道真是自己影响了老李家?
自己刚出生不久,李建国同志就因不当言论被下放到县城一中教书,后面又被同事嫉妒陷害,从而彻底失去铁饭碗。
7岁那年,太爷爷过世。
26岁,他算算,刚好是1995年,李建国同志含恨而终,到死都没看到曾经陷害他的人落马。
至于30岁的一劫,李恒痛苦地想到了宋妤为自己生的女儿意外身亡。
屋内氛围有些僵,余淑恒也好,麦穗也罢,亦或是廖主编,没想到他光鲜亮丽的背后却要背负这么多。
怕他气坏了,麦穗鼓起勇气悄悄探出手,抓着他的手心握了握,安慰他,传达心意:未来不论什么处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余淑恒扫了眼麦穗,自光停在两人的手心处,几秒后,挪开视线。
李恒反手握了握麦穗手心,道:「不对。」
此言一出,屋内三人的视线文汇聚他身上但邹师傅却没做声,而是歪着头,手指头不断掐来掐去。
李恒心想,你老人家都看不清,掐来掐去有用嘛?
当然了,他也就内心腹诽两句,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不会去干扰人家。
过去许久,在四人的等待中,邹师傅问:「去年开始写作?」
这不是什么难事,李恒瞄眼廖主编,回答道:「对。」
廖主编失笑摇头,他来之前根本就没提过李恒,倒是说了麦穗一嘴,说他看不透一女子的手相,老人家才让他带过来。
邹师傅问:「如今名声在外?
李恒思量人民日报都用「传奇作家」身份给自己冠名了,应该算是名声在外了了吧,「差不多。」
邹师傅问:「这两年破了童子身?」
李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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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请你算命,不是让你揭露隐私!
他娘的你这么问,我该怎么回答你?
不过没等他回答,邹师傅丢一句:「破早了,命数丢了大半。」
听闻,李恒好想扭身就走。
但他忍住了,虔诚问:「怎么说?」
邹师傅说:「你选错了对象,要是童子身给了宝盖头的女生,不仅不会失命数,还会兴旺发达。」
宝盖头?
李恒证住,难道是指宋妤?宋字的偏旁不正好是宝盖头?
他稳住心神,问:「她和我八字相冲?」
这个她指的是第一次交合的她,指的陈子。
邹师傅摇头:「她福缘不够厚,兜不住你的富贵。」
李恒感觉不对劲啊!
要是宋妤福缘够厚,怎么会30岁失女?导致她一辈子摆脱不了心理阴影,没想再生。
李恒问:「宝盖头女生能?」
邹师傅点头又摇头,不语。
李恒憋口气,道:「我现在也兴旺发达,不准。」
邹师傅出奇地没反驳,思索一阵,又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接着抓起他的右手,在掌心摸了一遍,随后「」了一声,脸色开始变化,开始变幻不定。
这一摸,足足摸了5分钟之久!
最后面色阴晴不定的邹师傅缓缓收手,仿若喃喃自语地说叻:「奇了怪了,
你的命数竟然会变。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我本事不到家,今天都是一派胡言,没资格收你钱。」
李恒不死心,好不容易遇到个有本事的人,竟然半途而废?
他伸出手,「师傅你再摸摸。」
邹师傅摇头,「你的命我看不了。」
见状,廖主编这时插话,「老师,他是我师弟。’
闻弦知雅意,邹师傅挣扎一番,又伸手摸了一遍骨,摸他头,摸他手心,摸他背上,摸他耳背,甚至还开口询问他身上哪里有痣?
可问询一番的结果是,邹师傅依旧老样子曦嘘一句,「奇命,我算不了谈。
?
廖主编身子前倾,「你老人家也不能?」
邹师傅沉默。
但最后他给李恒指点了一个迷津:「刚过易折,物极必反,桃花运太旺容易衍生桃花劫,你需要请一神物回家镇着,可渡30岁的劫难。
30岁的劫?
自己和宋妤的女儿能保住?
貌似二大爷临死的前一天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说自己有桃花劫,还赠送了一个金蟾蜍给自己。
如今那金蟾珍藏在老家卧室呢,没带出来。
李恒精神一震,压住内心的激动,问:「什么神物?去哪里请?」
邹师傅沉吟半响,「相逢即是缘,这神物过段日子我让他捎给你。」
邹师傅口里的他,是廖化。
接下来几分钟,不论李恒怎么问?怎么试探?怎么开口诱惑?
可邹师傅沉默是金,好像修了闭口禅一样,始终不再说一字。
冒得办法,行不通的李恒终是放弃了,主动让开了位置。并且由于心情起伏太大的缘故,他没在屋子里呆,而是去了外面,去透透气。
等到门关,邹师傅出言问廖化:「是哪一位?」
廖化望向麦穗,笑着道:「坐近一点。」
麦穗柔柔地说声好,起身坐到刚才李恒的位置。
ps:由于身体不适,本来在群里说今天可能不更啦。但想了想,字数少点就少点吧,再发一章。对不住大家啦,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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