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抬头,撞上周瑜幽沉的视线,有那么一瞬我竟想避开这道目光。
只见他的嘴角牵了牵,“李佑妥协了?”
我的沉默便是答案。
他讽凉而笑着转过头,语气悻悻:“看来是我白操心了。”
“周公瑾,”我唤他名字,“我们不能否认,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突然转过眸来沉盯住我,一字一句质问:“那么正义与公道呢?每一个犯下错误的人都用钱来解决问题,这个世界还要什么法律?”
“公道自在人心,而不是做出来的。人首先要学会面对现实,才能在这个社会生存。”
李佑要面对的现实就是他眼前生活的窘迫与现状,而张家豪面临的却是两种可能的现实:一是他仗着家底继续胡作非为,终究到法律年龄外形成犯罪入狱;二是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忏悔这段过去,害怕面对李佑,也害怕面对同学与老师。
默了半响,周瑜闷声回我:“我说不过你,一肚子的歪理。”
没再与他抬杠,至少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了。
坐回车上我正低头绑安全带,突然听见他问了句:“你还玩魔术?”
我的手一顿,“没有。”
“刚才我有在外面看见你给那小女孩变魔术,手法很快,只不过也就只能唬唬小姑娘。”
我抬起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那嘴角浅扬的弧度,“魔术不是玩。”
他怔了一下,“这么认真作什么?”
我别转过头看窗外,将眼底的阴霾褪去。
车子开了片刻周瑜才打破沉静而问:“是送你回公寓还是去咱妈那边?”
我想了下,“回公寓吧,要拿点东西回家。”
周瑜不置可否,把车开到公寓楼下停了没跟我出来,让我上去拿东西。上楼时我给肖东拨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事情,让他可以联系张父那边了,尽可能地为李佑多争取些赔偿金。肖东听了不由乐了,问我现在办事效率怎么这么高了,是不是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
不给这老狐狸得意的机会,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却有片刻怔忡,然后失笑着摇了下头。
因为爱情?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哪怕这次风波停歇了,但隐在底下的问题却让我生出忧患,性格不合可以磨合,彼此适应,环境不好可以两人一起努力改变,唯独理念与价值观这问题,是很难统一起来的。
周瑜这派出所的职业与我法院律师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