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端坐上位,淡松烟色的褙子翡翠金宝簪,一身冷调墨色韵味,手里的檀木佛珠串一刻不停的波动。
唐珠唐玥对视一眼,继续瑟缩着跪在软垫上,寒气料峭,好在屋子里地龙烧的温暖如春,厚帘子挡了外面的风雪。
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崔嬷嬷从耳房出来,身后跟着双眼红肿的唐珍,唐珠唐玥心下一紧,面上一片苍白,神色惶恐。
崔嬷嬷小声在唐母耳旁回话,唐玥支紧了耳朵也听不见分毫!不过唐母的眼神给了她答案。
唐母刀子般的眼神打在唐珍身上,唐珍低头不敢直视跟霜打得茄子一个模样。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去给夫人们请安,回头就好好歇息,喝些热茶姜汤,可别受了寒,我有些话要交代你们大姐姐,都退下吧。”唐母开口,眼神一个不错的落在唐珍参商,两人无声退下,经外面冷风一吹好歹才醒了醒神,擦擦额头冷汗,各自领了丫鬟回去。
“姑娘。”杨柳为唐玥系好斗篷,言语担忧,风露则敛声捧上手炉,风铃为唐玥穿好木屐,风夏则取过风灯两盏与风铃一起照路。
夜色凝墨,风雪渐盛。
松鹤楼里温暖如春,气氛却紧张雷霆乍崩。
“你且说说,你而今想怎么办?”唐母冷眼看着唐珍,手里拨动念珠,她怕她一个不留神这边上的热茶就砸唐珍头上了,女子身上留了疤可就不好嫁人,尤其是她还进了世子的眼……唐母身为一家最长者,考虑极多,瑞王如今赤手可热,一步登天,唐珍这身份可就――眼神凝重的看着唐珍,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唐珍跪在地上,没敢朝垫了软垫的地方跪,说哭就哭,眼泪成串声音委屈叫人闻之生怜“老祖宗!是孙女不孝!可对方是世子爷,他短了我的路,让我陪他喝茶聊天,孙女拒绝不得,瑞王殿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如何是孙女能得罪的!”说着一直抽噎红着眼睛看唐母“父亲母亲如今身在家中也是艰难,孙女如何敢得罪瑞王,让大伯父大伯母心生不悦?虽然有老祖宗庇佑,可孙女到底是……到底是母亲被禁足了的人,走在这府里步步小心谨慎,老祖宗,这府里还是我长大的府吗?就连这府里的海棠花……只要三妹妹喜欢,我这个大姐姐就不能择,连想为祖母插瓶也是不能!”
唐珍哭的抽抽搭搭,崔嬷嬷眼神都不给一个,唐母眼神一瞬间就软了下来,刚想开口,一直伺候着老太太颇得心意的周嬷嬷进来奉茶“老太太且息怒,这是三姑娘亲自扫的松枝雪泡的老君眉,老太太偿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