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唐斳叫道。
“父亲可还有什么吩咐吗?”唐玥行礼问。
唐斳静静的看着这个女儿,崔氏说她早慧,心有沟壑却又忧心她慧极必伤,那晚崔氏躺在他怀里,眼神迷离声音断续难挨“老爷……玥,玥儿,生,生来早慧,妾身――妾身担心――慧极必伤,皇,皇后娘娘已应允妾身,愿,愿意亲自教导玥儿,待,待我故去一年,一年后送玥儿,进宫――”崔氏竟然只愿意唐玥为她守孝一年!
“你母亲生前嘱我待你守孝一年后送你入宫常伴太后娘娘身边你以为如何。”明明在问唐玥,语调却平淡得像旁边的石桌半点起伏都无。
唐玥指甲掐进手心,月白色的痕迹几乎要破皮“父亲,母亲可有说为什么太后娘娘会答应此事?”比起回答唐斳的问题,唐玥更在乎皇后为什么会答应?舐犊情深?还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亦或者――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太后娘娘费心思的?
“应该是崔家。”唐斳道,崔家,他发妻母族,家无显贵,门风雅正,却压在他头上几乎小半辈子。
“女儿还有个问题,母亲的死因父亲查明白了吗?”
“此事为父自有主张,你若是有时间操心这些还不如多给你母亲抄经祈福。”唐斳眉眼很清晰的冷了下来,唐玥在那双沉沉如墨的眼里看见了痛苦与挣扎。
唐玥脱口而出“父亲,前日女儿读史书有疑问还请父亲解答。”
“你问吧。”
“前朝有一案,弟弑兄夺家产,杀兄长发妻,谋害兄长子嗣,兄长却逃脱入军营,多年后锦绣归来,查明真相,见弟为富一方颇有良善之名,奉养老母,子嗣绵延,若杀之,则老母间兄弟手足相残,若不杀,发妻亲子命如何偿还?还请父亲示下,此案何解?”
唐斳双眸紧缩,定定的看着他的*,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女儿竟已聪慧至此!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唐玥不避不闪,水眸坚定的看着唐斳,神色肃肃如松下封,泠然如水中月,风月偏爱她,眼角眉梢一身孝独她更觉倾城。
“此事……你不当管。为父自会斟酌。”少顷,唐斳一字一顿,似乎是对崔氏的交代也似乎是对唐玥的交代。
只是唐玥仍然免不了心里难受。手足发妻老母子侄,未到末路,当真难以抉择。唐玥躬身“女儿恭送父亲。”
唐斳无法,折身离去。
“大哥二哥出来吧。”唐玥淡淡的说,方才她让杨柳四人四方散去,庭院广阔目之所及矮花低树无可藏身,唐玥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