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也该有八十了。
如此说来,将最不省心也最能惹事的儿子送至奉先县,眼不见心不烦,刚好在情理之中,能说得通。
老刘惊讶的并非萧何出身,还是那句话,向远什么时候搭上了这条线,还把对方迷得神魂颠倒?
他老刘怎么就没碰上这种好事!
另一边,萧何将秦县尉死死拿捏,仗着他家老子权倾八州,把秦县尉玩得死去活来。
玩过瘾了,他才缓缓道:“小秦,你在此地设宴是为了款待谁,这位捕爷和小远哥吗?”
“小远哥……”
秦县尉幽怨看了向远一眼,你有后台为什么不早说,这事闹的,待会儿他自罚三杯,以后肯定会注意。
小捕快,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察觉秦县尉的眼神,向远再怎么不愿,也只能承了萧何的解围之恩,缓缓道:“萧公子,我和老刘办案辛苦,立了大功,秦县尉专程犒劳我二人。”
“是极是极。”秦县尉连连点头,抹去额头冷汗,挤出哭一般的笑容。
老刘人微言轻,没有说话的资格,跟着点了点头,证明今天是秦县尉请客。
“我就说嘛,小远哥脾气这么好,不可能得罪人……”
萧何上前,勾住向远的胳膊,大声逼逼道:“叫什么萧公子,你我一见如故,臭味相投,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如何,要不要今晚就结拜?”
那叫志趣相投,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还有,谁和你志趣相投了!
萧何依旧巴拉巴拉个不停:“犬父尚缺几个凑数的义子,我的义兄弟还有空位,看你就很合适,我写封信给他,他最烦我了,为图清静肯定会当场答应,咱俩真就成了兄弟。”
话太大,向远不好接,以沉默应对。
萧何热脸贴了冷屁股,自有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秦县尉上前,请萧何坐了主座,叫来跑堂,狠狠出了一笔血。
入座前,老刘拽了拽向远的衣袖,说了声大富贵,好好把握,莫要如他一般像个尘土草芥。
此时的老刘已经有了主意,昭王的儿子再多,也改不了萧何是亲骨肉,向远抱上这条大腿,日后定有飞黄腾达,五两银子不用还了,只要向远一个人情,成了大人物再还。
不还没关系,五两而已,咬咬牙,就当赌斗输了。
的确是一场富贵,但是……
向远看了眼推杯换盏的萧何、秦县尉,暗道这富贵来得蹊跷,像是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