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冉衮昔日的字号,叫个云华茶庄,只是搬了地点。往往生意上有解不开的疙瘩,就找到军中求教。
有航先前曾跟随爷爷有茶几年,也学了些剑术、贩茶之术。有茶毕竟年老,跑动不便,怕误了孩子的前程,就将他托付给冉衮。
五年来,有航从小到大做起,现在也积攒了不少资财。
这次是倾其所有,到扬州锡器坊采购了八百套锡制茶具,十分精美,如能运到镇州,必然是抢手货。仅仅成德军将官的家属,就消耗很大,城中百姓富有的也必然纷纷效仿,因此,不愁卖不掉。
有航看师父和伯伯们出去,想想这次遭遇,禁不住暗自伤神,热泪横流。
住在这个房间的伴童金楼,自然跟他熟悉得很,过来安慰他。又叫来附近医者,来给他敷药、包扎。
最后,又叫来一个侍女,看护在身边,让他好好睡一觉再说。
侍女银蔓当然也跟他十分熟悉。不但熟悉,而且要好。银蔓轻轻给他按摩、捶背,看他的疼痛渐渐舒缓,给他盖好被子,坐在一边绣花。
银蔓刚把手帕上的一枝莲花绣好,娃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忽然,有航梦中伸手,将她死命抱住:“师父,师父,银蔓去哪儿了?找遍了赵州城,去哪儿了?你打死我吧。”
银蔓看他是睡着的,在他脸上亲吻一下,轻柔地拍拍他的脸,不说梦话了,又沉沉睡去。再看看手中的并蒂莲,就快要绣完,正是送给有航的。
“银蔓,快出来,再不出来,打断狗腿。”外面一个人怒喝。
吓得银蔓面如死灰,战战兢兢,浑身筛糠。
外面是谁这样大喊?把银蔓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