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侯刘仁瞻被儿子刘崇让和李戎搀扶起来,略微向来使欠身施礼。
仰笑白自报家门,又将薯粉龙锤陶鹳、饮血寒煞潘美向他介绍一番。继而说道:“笑白参见千岁,笑白乃血洗伯弟子,真名全哭玄啊。祖父灭魂天煞全保昌,父亲伏魔天官全后怕。”
惊得刘仁瞻、刘崇让父子张口结舌,刘仁瞻赶忙颤巍巍说道:“失敬失敬,家父刘金,大号摄魂天煞,乃灭魂天煞的师弟啊,你可是刘某正经的师侄。玄都剑仙亲临寿州城,不知道有何见教?”
这话一出来,陶三春、潘美彻底折服。看起来,仰笑白的父祖以及师父,果然是震动江湖,无分大周和南唐,人人敬畏。
仰笑白一看他认下了自己这个师侄,急忙翻身跪正:“千岁,侄女拜见师伯来迟,还望恕罪。侄女受大周天子诏令,前来向你表示慰问。大周天子对江夏侯的忠肝义胆,十分敬重,临来之时,再三交代不可怠慢。”
江夏侯刘仁瞻强撑身体,拉过仰笑白的手,眼含热泪:“笑白,师伯恐怕不久于人世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师伯作为唐臣,死保寿州是我的本分。但要论天命,我也不过是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王朝殉国罢了。”
潘美看看他身边的李戎,老爷子这话一旦传出,那可是死罪呀。刘崇让怎能看不出潘美的紧张,笑道:“大家有话尽管说,李戎是某家妹夫。”
李戎也赶忙向大家拱手示意。这还差不多,难怪老头子能这么说话。
刘仁瞻想了一想,禁不住眼含热泪,对屋里的这几位说道:“寿州战至今日,十四个月的防守,我们父子苦苦数着天数,等待江宁府的救援。我儿崇谏偷渡降周,也被我斩杀。虎毒不食子啊,唉,援兵死活来不了。
“十四个月,将我的虎狼之躯都耗干在这里,将我的儿子亲手杀在了这里,作为臣子,凭苍天来断案子,刘仁瞻也是尽心竭力了。我不能埋怨江宁府,也不能埋怨为什么援兵到不了?也不怨所有人,怨只怨自己优柔寡断。”
说到这里,刘崇让、李戎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抱着这位伟大父亲的肩头:“爹,城中食尽,只能捞鱼,又没有盐巴,兵丁、百姓真的熬够了。就算最后人吃人,没有盐巴也吃不下去呀。”
说到这里,仰笑白从怀中拿出柴荣的诏令,双手递给刘仁瞻:“这是周天子给师伯的诏令,请您过目。”
江夏侯刘仁瞻慌忙强撑起身躯,儿子、女婿紧紧扶住他,他要干什么?刘仁瞻跪翻在病床上,对着北方深深磕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