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挂在明面上的怒不可遏,还真是第一次。
以至于薄扬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做声。
陈思佳情绪上涌,也就没再克制,不等薄扬做声,就继续说道,“我是没资格我比谁都清楚!用不着你提醒!但我生了她!她的命我给的,她是我身上下来的一块肉!她现在内脏伤了手臂断了,我还不能说什么了吗?我还不能心疼一下关心一下了吗?你呢?!”
陈思佳深吸了一口气,情绪这才稍稍平复了下来,语气没了先前那般激烈,“我还是那句,你想怎么和徐振河斗,是你的事,但不要把我女儿扯进来,她不是你用来和徐振河唱反调的工具。”
“你不想和陆梦娇牵扯,不想按照徐振河的意思和陆家结亲,你就说你不愿意,你说你是同性恋说你是性无能,说你是什么都行!别把我女儿架到火上烤!她倔得很是个实心眼,心甘情愿了什么都能认了。我是对不起她,我从不否认这点,但她生而为人,命是我给的,今天和你这些话,我还是有资格说的!”
或许是陈思佳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激烈,或许是这话戳到了薄扬心里的哪个点,薄扬并没有再激烈的反驳什么,或是和她争论什么。
沉默了片刻,只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这事你别管了。”
陈思佳在那头没做声,但她情绪所致的急促呼吸声,还是传了过来。
薄扬思忖了片刻,就又补充了一句,“她今天……做了流产手术了。”
陈思佳在那头急促的呼吸声陡然一滞,似有一声细微的啜泣。
再开口时,陈思佳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许浅浅鼻音,“照顾好她。你照顾好她,我可以不在她生活中再次出现,你要是不行,我就不会坐以待毙了。欠她的二十年,我愿意弥补,我的女儿我清楚,她心软,我要是愿意弥补,她不会拒绝我。”
陈思佳说出这句时,几乎已经预料了薄扬会有的毫不犹豫的反对。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听他那些扎人的话了。
但却没有,薄扬并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再等等吧。不是现在。”
说完这句,薄扬就挂了电话,陈思佳在那头,愣了好久。
直到年幼的儿子拿着玩具飞机兴冲冲地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妈妈!陪我玩儿……”
“妈妈你怎么哭了?”年幼的徐柯小嘴瘪了瘪,脸上先前那些高兴的笑容顿时没了,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你别哭呀!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