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串店营业到晚上十点。大包喝出十瓶啤酒,出门的时候挺着鼓鼓的肚子打嗝。
任伽奕是医生这一事实如大包胃里的酒没得到消化。大包跟做梦似的,一路上都在问任伽奕关于医生的工作内容,虽然他听不太懂。小川在一旁记得清楚。
晚上睡觉前,小川拿着他爹复查完拍的片子给任伽奕看,在小本上记下许多注意事项。他这相当于在郁仁挂号,捡个大便宜。
大包洗漱完端盆回来瞅了一眼小川的笔记,好奇问任伽奕:“任哥是什么学历?我听小川说,学医至少要七八年才能出徒呢。”
“外科临床最基本是这个年数。”任伽奕把片子还给小川,“我读了八年。”
“哟,你们搁这儿演上了?”王勇出现在门口,倚在门框上冲任伽奕鄙夷地笑。“昨儿还是一送外卖的,今儿你就干外科临床啦?”
塑料盆哐啷掉地上,大包抽掉肩上的毛巾指着王勇,“我们说话关你屁事,你又找揍呢?”
“咱这屋就这么大点儿地,你们开着门演,还不许我们看戏了?”王勇喊对门正在打游戏的小华,吊儿郎当道:“你说是不是。”
小华啪啦啪啦按鼠标,头不回地说:“可不是呢。”
“我看你就是欠揍!”大包甩掉毛巾抬脚就要去踹王勇,被任伽奕揪了回来。“放开我!我要打得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来啊,我怕你就是孙子!”王勇撸袖子嚷嚷。
砰!门关上了。
“任哥干嘛拉着我。”大包叉腰大声冲门外吆喝,“我要打得他满脸包!”
王勇也在门外吵吵,还哐哐敲门。
任伽奕按着门警告里外俩人:“你俩再吵,我报警了。”
宿舍瞬间安静下来。
大包心不爽,“任哥,他……”
“都洗洗睡觉。”任伽奕挪身躺床上去了。
小川拾起地上的毛巾放桌上,轻声提醒大包:“任哥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别惹事了。”
“为啥?”大包挠头,“咱刚吃饭,他不是还好好的。”
“睡觉吧。”小川抱着片子开门回了对面。
大包没见他任哥生过气,蹑手蹑脚捡起盆,关灯爬到上铺躺下。
王勇在隔壁嘲笑任伽奕吹嘘,说得可大声,笑完还故意冲走廊大声喊:“他要是能治病,我就能制药!吹牛谁不会,切!”
“气死我了。”大包霍地坐起来蹭着凉席往床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