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楼的包厢里,上好的梨花白已经端了上来,但是桌边的客人却没要任何下酒菜,而桌子的中央只摆着一只硕大的、肥美的烧鹅。
聂靖阳顶着张有成焦急而催促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酒,这才开口道:
“张兄,小弟自从边关回来,已经拜会裹着张兄数次了,想必我的目的你也明白,要不然也不会总是对我避而不见了。但是今天既然你愿意跟我对坐小酌,不知可愿意让小弟如愿?”
张有成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凑近了一些,放低音量问道:“你究竟是为什么要打听这次西北边关运送粮草的事情?你要知道,这种事要是知道太多,一不小心可是会地掉脑袋的!”
这话聂靖阳早有对策,淡定地给张有成倒了一杯酒,一脸悲切地叹息道:
“张兄想的太多了,我岂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忌讳?只是你放心,我打探这事儿不为别的,是为了找人!我的亲大哥,他就在这次运送粮草的队伍里当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但是他现在失踪了!我到处找不到人,家中老娘都快为这事儿哭瞎眼了,张大哥,我只能指望从您这里得到点线索了!”
见张有成没说话,目光在烧鹅上流连,聂靖阳忙道:“张大哥,您要是告诉了我,我这就拆了这只烧鹅跟你举杯痛饮,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不敢把宣国公的赏赐随意分给别人了!”
听到到嘴的烧鹅要飞,张有成有些着急,连忙问道:“你,你当真是为了找人,没有别的心思?”
聂靖阳连忙保证:“当真!”
张有成还在犹豫,聂靖阳伸出手去,猛地撕下了一只鹅腿,焦脆的鹅皮裂开的声音伴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张有成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好,我告诉你!”
然后,他一把抢过那只鹅腿三两口吃光,满足地叹息一声,这才低声道:“你哥哥要是运粮兵,那就不用担心了,他们根本没去西北,绝对遇不到战乱!你回家告诉你娘耐心等着,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这话实在出人意料,聂靖阳险些惊地跳起来:“这,这怎么可能?圣旨已发,十万石粮草已经运出京城,没有按照圣旨的要求去了西北,又是去了哪里?”
张有成已经忍不住又去扯另一只鹅腿,聂靖阳一把把整只鹅拖回去,明显是不回答问题不给吃,张有成只好叹了口气:“小老弟,这种大事你问我,我怎么会会知道?你想刨根问底,除非去问户部尚书啊!”
聂靖阳最后用半只烧鹅将张有成彻底榨了个干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