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此话,李颂的眉头一紧:“父皇此话何意?是觉得当年母妃耽误了您,还是想要对扶疏不利?”
李垣瞧着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对自己如此忌惮,心中只觉得又冷又孤独。
身为帝王,他放弃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李颂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他想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交予他,以往他觉着李颂的性子残酷暴戾也没什么不好,在儿女情长这方面,他定不会感情用事。
然而近日见到了宁清玥,李垣却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他甚至都后悔为自己的儿子亲自赐下这门婚事了。
“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与朕说话的?”李垣神情不悦道。
李颂却轻蔑地笑了笑:“儿臣的性情,父皇不是早就习惯了吗?难不成你心虚了不成?”
李垣哪里想到李颂一眼便看破了他的心中所想,当下李垣又道:“近日穆王妃的话你也听到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对他是如何情意,朕看在眼里,但是你也别忘了,倘若她与你母妃当年一样,要求朕遣散后宫,只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头来你们只会落得各自心伤。”
当下李颂笑了:“儿臣与父王不同,若是不能给心爱的女子那样的承诺,我便会放她离开,不再约束她,更不会去强迫她!”
李颂的这番话当下戳中了李垣的痛楚,他当即便怒道:“混帐东西!你当真是朕的好儿子!”
见李垣发怒,李颂笑着跪了下来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想同父皇交代清楚,扶疏对儿臣之心,一如儿臣对她之意,儿臣以往从来没想过要得到过某件东西,毕竟儿臣以往所喜欢的人或者东西,都被父皇您给毁了。如今儿臣有了,除了扶疏,儿臣什么都可以不要。”
“混帐!你可知朕对你抱有怎样的期待?你竟敢说除了她,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李垣当即大怒。
李颂抬起头,眸光流转在李垣的那一张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他嘲讽地笑道:“父皇了解儿臣的性子,儿臣不像大哥那样事事听从父皇的吩咐办事,也不像三弟那样,父皇将他支去边疆戍守多年,他真就老老实实的在那戍守多年。”
“儿臣性子随母妃,若是自己的念想一直未能如意,那儿臣便是死也绝不会妥协。”李颂说罢,未经李垣的同意便起身了。
他起身后,朝着李垣拱手道:“父皇,扶疏头一回进宫,儿臣担心她会不适应,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李颂也不管李垣怎么想的,直接就从御书房内退了出来。